第 80 章 八十_听说我的同桌是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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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八十

  夏鸿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师父谈的,在茅山逗留了四五天,回来之后整个人萎靡不振的,看起来差一点就要借酒消愁了。

  但他自来规矩惯了,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只是看起来格外郁郁寡欢,除了上课的时候强打起一点精神来,平时都沉闷得不行,连于奶奶上课的时候都专程问了一句是不是班里同学谁不听话气着你们夏老师了。

  祁殊近乎于冷眼旁观了好几天,倒是把贺衡担心得不行,一天至少得问上好几回:“老夏还行不行了?别再给自己整抑郁了啊。”

  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发现养育了自己多少年的师长们原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光风霁月,甚至连自己原本找好的“他们是受了蒙骗”这种理由都被戳破,一时间想要接受真的不容易。

  可这是夏鸿自己师门的事,祁殊自知帮不上忙。或是妥协或是反抗到底,只能夏鸿自己想通了,做出一个不会后悔的决定来,才算了结。

  在此之前,恐怕谁劝都没有用。

  贺衡真情实感地担心了好几天。

  为了避免一个年纪轻轻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英语老师就此抑郁,贺衡只好每天拿着英语卷子去办公室烦他两趟,致力于让夏鸿再次找到人生的乐趣。

  ……果然卓见成效。

  夏鸿当初选择考教资来一个高中当英语老师,本身也是因为对“教书育人”这件事充满了兴趣和责任感。而作为老师,能亲眼见证并引导一个原本成绩不太理想的孩子重拾对英语的兴趣,进而提高成绩,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在贺衡的早晚应卯似的打卡下,夏鸿果然很快重新振作了起来,给他制定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提升计划。

  两三年的窟窿想短期内补上不是那么容易的,又何况是英语这种需要日常积累和运用的东西。

  于是乎,之后的一个礼拜,祁殊都在宿舍看到了自己室友每晚雷打不动地背单词做题,而且看这样子还要辛苦很久。

  在学习方面,祁殊自来没有给自己加任务的习惯,每天能按时按量完成作业已经很不容易了,多数时候还会撕小纸人替自己写。他天天看着贺衡做完作业再加练只觉得辛苦,连闲下来抱着团团揉毛毛的时候都会有一丝轻微的罪恶感。

  我的室友在学习,而我居然在无所事事。

  祁殊只好每天都摆出朱砂和黄表来,接单画些符纸,一边赚钱一边充实自己,让自己也显得忙一点。

  他每天画的多半还是安神符。这种符走量大,但效果和画符人的天资品阶密不可分。可现在的高阶的天师有一个算一个,不缺钱也没时间,还嫌画这种东西掉身价。哪怕自己开着道观,轻易也不愿意画这种祈福类的符纸。低阶的弟子画出来的安神符效果又不算上佳,于是只好想办法请人代笔。

  恰好祁殊时常无聊,又不在乎什么身价不身价——师徒简直俩一个德行,但凡在乎点身价也不至于在郊区开一家二手房中介——于是几乎阳城乃至阳城周边的道观和卖符纸的网店,都爱从他这里进安神符。

  安神符不同于其他符篆,一落成就开始起效。往往祁殊这边画个三五张,贺衡那边就能明显感觉到心平气和——长时间面对着自己看不大懂的英语,哪怕是自己自愿的,心情烦躁也很正常。

  祁殊大概也猜到了,每天特意摆出来画几张安神符,画完就晾在桌子上,直到贺衡收了英语准备洗漱才收起来。

  效果可谓立竿见影,贺衡只觉得自己的学习效率成倍增长。

  “哪儿就那么大用处了,”

  祁殊失笑,“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能让你平心静气一点,该学当然还是你自己学出来的。”

  贺衡有理有据:“话不能这么说,你这就是个学习buff,加在我身上效率翻倍的那种。”

  自己画出来的符纸得到认可,祁殊挺高兴,又给他多画了两张,折成小三角放到了桌角。

  贺衡挺不好意思:“我都拿了你好多张了……你这个也是卖的吧,我记得团团说要一百一张来着?”

  一百一张倒不至于。

  毕竟是走批发,价格差不多是道观往外卖的一半多一点——其实这样一想还不太合算。

  但真让祁殊自己开个网店或者道观去卖符也不现实。他现在还在上学,没时间经营,未来也没这个打算。且只画符也不算费事,于是对定价也懒得提出什么异议,总归一张赚个三五十还是有的,有时候那边要得急还会主动加个钱表示诚意。

  托贺衡的福,之前祁殊都是临到时间再赶工,现在已经在这几天里画出了不少存货,统一放到了一个楠木盒子里,一摞一摞的,只等道观那边要就送过去。

  这种符是有类似于“保质期”的期限的,祁殊不想在自己这边放太久失了效,想了想联系了几个常联系的买家。安神符是热销货,几家道观和网店把祁殊这几天画出来的符分得干干净净,很是干脆利落。

  只有一家道观在订了货之后欲言又止,也不说不要,只是希望祁殊什么时候得空了能过来一趟帮个忙。

  就很反常,一家道观里有高阶天师做观主,有供奉的祖师爷庇佑,就算遇到了什么事,哪里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电话那边的小道士都快急哭了,吞吞吐吐的也说不明白,只是再三地请他来一趟,微信上几乎同步发来了地址和路费。

  出手还挺大方。

  祁殊搜了一下那个地址,隐约觉得很熟悉。

  他仔细想了想,又发微信问了师父。陆天师那边回复得很快:“是茅山那边的,他们在各处都建了道观,层层管辖。平时有人留守,出什么事方便及时反应……怎么了吗?”

  祁殊把事情简短地交代了一遍,犹豫片刻还是打算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衡挺担心,可能是被前几天他师父的事吓到了:“要去吗?毕竟是茅山那边建的,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

  祁殊挂了电话后就谨慎地思考过,现在倒不算太担心:“应该没事,我已经把地址给师父发过去了,真出了事师父也能及时过来。”

  祁殊顿了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主动解释道:“放心吧,再怎么说我只是四品,茅山那边还不至于下作到专门来对付我这个品阶的,那也太掉价了,传出去可不好听——而且陆压道人既然已经告诫过他们,想必会有所收敛的。”

  贺衡还是忧心忡忡:“可是无缘无故的,他们叫你去干什么呢?”

  祁殊也不知道,但刚刚电话里听着对方的语气实在很焦急,像是出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同入玄门,就都是承祖师爷的道。只要不伤天害理,能帮一点,总还是要帮的”

  祁殊收拾好自己的法器和几张用作防身的符纸,从手机上叫了车,“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是多管闲事了点,但是总不能袖手旁边,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啊……能给祖师爷传道的不多了。”

  贺衡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室友说这样的话。

  他之前甚少提到其他的天师——夏鸿算一个,茅山算一帮。

  夏鸿平时也没什么需要祁殊来帮忙的地方,贺衡只听到他俩商量过怎么破阵。且因为有一层老师身份的原因,小室友日常坚持着称呼一声夏老师。虽然连贺衡都能看出来,老夏在这方面的造诣是真比不上比他小好几岁的祁殊,但至少没到了需要祁殊去“能帮一点是一点”的地步。

  而茅山那一帮更不用提,行事不端得贺衡这个外人听了都要生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真集体出了事,没准贺衡还会拍手称快。

  但在祁殊的角度,如果茅山真遇到什么挺不过去的事,想必他也会出手帮忙——“是啊,茅山行事不端,是这一辈的师长行事不端,与小辈没什么关系。”

  祁殊想得很明白,“且不论如何,茅山都必须要存在的——人可以换一批,山门必须一直在,那毕竟是替天下的天师供奉祖师爷的地方。”

  不论是不是正统茅山出身,总归都要去那里受篆。再往大里说,那毕竟是一个类似于“信仰”的地方。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祁殊见自己室友一脸严肃,不由得失笑,“我就是那么一说,别想得太远了……一个茅山建在阳城的道观而已,真出了事也不至于影响到茅山那边。我只是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帮帮忙搭把手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着,祁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贺衡面前“有感而发”的次数好像稍微多了一点。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殊心里略微有些别扭,总觉得自己这样跟他无话不谈,甚至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的相处方式似乎是有些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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