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_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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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辽袖用毛巾在冷水里过了一遍,擦了擦手指。

  那只纤细的手腕被他一把握住,指甲养得莹莹玉润,泛着粉色光泽,瞧上去小巧可爱。

  手生得又小又绵软,握着似不见骨头。

  文凤真耐心地亲过每一根指头。

  他的嗓子喘得哑了,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下颔挂了汗珠。

  只剩一双凤眸含着清辉,格外亮,昏暗马车中似乎是唯一光线。

  似是被她彻底弄服了。

  “殿下,你小声些。”

  她不愿让旁人听见。

  辽袖对付他就像对付孩子一样。

  她跟殿下究竟是不同的。

  她是重生回来,完完全全带了上一辈子的记忆,熟悉他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笑意,心里想作什么妖。

  皮肤对于他的触感也有记忆,对他该看的早就看光了。

  哪怕指尖有意为之让他疼得嘶气,也不过小小的报复。

  可是殿下只有在梦里半遮半掩地梦到过一点。

  殿下从前骄纵跋扈,挂着副漂亮臭脸,一门心思用在阴人上去了。

  除开他做的几个朦胧的梦,他对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新鲜。

  文凤真正亲着她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不爽的问题,抬头。

  “是谁教公主的?”

  教什么?

  辽袖微睁圆了眼。

  文凤真偏了偏头,一副你晓得的神情。

  她对他身上每一处的敏感薄弱之处都熟悉,轻易地拿捏他。

  “是你从前教的,难道你没有梦见过吗?“

  辽袖转过腰身,拧了拧冰毛巾,擦了擦脖颈,渐渐平缓了呼吸。

  马车上葡萄银纹香炉晃来晃去。

  袅袅香气中混杂了说不清的气味。

  “殿下,你快放了我。”她催促。

  辽袖将冰水浸过的帕子扔他脸上,希望他清醒一点。

  他本来体热到极点,被冷帕子一激,竟然不觉消退,反而更被刺激了。

  哪怕湿热难耐,香汗润透了衣衫紧紧贴裹在小腰,他依然抱过来。

  双腿将她禁锢在中间,黏黏糊糊。

  文凤真亲够了这只让他又疼又喜欢的手指,掀起浓密的睫毛,认真问。

  “公主是觉得上辈子的我强还是如今的我强。”

  辽袖:“……”

  他一袭锦纹云蟒的白袍原本洁白如新,一丝不苟,如今在身下被反复折腾得皱巴巴的。

  “公主快说。”

  他牵起嘴角,仰着头,全京城知晓一点就炸的暴脾气,乖巧地任由她弄。

  睫毛和鼻梁都让她摸了个够。

  “这……”辽袖有些犹豫。

  她一根手指点在下巴,仔细地想了想。

  “殿下,是在问你方才经不了三个马车颠簸的样子,跟上辈子较之如何吗?”

  文凤真坐起来,面色添了一分净和冷。

  经不了三个马车颠簸?

  辽袖不太能记得清上辈子文凤真的时长,只知道从前文凤真久居高位,在她面前永远游刃有余。

  因为她年纪比他小,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比较,懵懵懂懂,每一步都是被他牵引,只能听他的。

  那时候她怕他,人对于未知的畏惧心,总觉得格外漫长难熬。

  文凤真支着下巴,嘴角衔起笑意。

  “袖袖仔细想想,等下要讲真心话。”

  她不好意思告诉他:上辈子,大抵夜里一个手指头的数是有的。

  辽袖想起上辈子他总是抚着她湿润的脊梁,温柔又笑盈盈地说。

  “没事,你已经很不错了。”

  辽袖整理了一下毯子,细心叠好,对他笑道:“没关系,殿下已经不错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头,文凤真一愣。

  辽袖一回头,咦?她第一次看见失神的殿下。

  文凤真忽然想到什么,顶开她的膝盖,少女有些惊慌失措地双肘撑在原地。

  他不服气,一个饿虎扑食,辽袖回过神,一只手别过他的脸颊。

  她有些抗拒地说:“身上都是汗。”

  文凤真松开了她,脸色冷得像冰块儿砌成。

  唯有情动的余红尚未消退,他胸前用红绳系了一个水色通透的玉菩萨,冰冰凉凉地贴在雪白皮肤上。

  他不知在跟谁置气,眼底微恼,抬了抬下巴。

  “是,我身上是汗,人家是香的。”

  他自顾自地说,仍然语气高傲:“你同旁人看过画本子,一起骑马打猎写字,一起沐浴,同我都没有过。”

  辽袖望了他一眼,转过身,真是无理取闹,她才不哄他。

  次日,一行人马平安抵达庆州府。

  庆州府知府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威严仪仗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看,纷纷赞叹。

  此次敬香,辽袖不愿张扬,也就没有大排筵席。

  知府亲自指挥人打扫楼台客舍,接待如此贵重的人物,哪儿的椅子该怎么摆,哪只架子该放什么古董,他亲历亲为。

  文凤真好似不高兴,冷着脸,下人们无法揣摩他想什么,只好掂量着脑袋做事。

  辽袖瞥他一眼,他还在跟上辈子的文凤真置气吗?

  庆州府的叛匪生事三年,甚至砍了几个朝廷命官的头祭旗,持械好斗,气焰嚣张。

  知府立刻将这几年的卷册拿了过来,

  庆州府山高林密,境内奇峰插天,群山重叠,当地居住的蛮民占据险地屡攻不下。

  徽雪营的随军辎重粮食全部安置在燕溪。

  这日上午,文凤真坐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正与副将商议军事。

  门外请来的燕溪县县令已经到了。

  辽袖坐在高阁的一道帘子后,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铠甲鲜明列刀雪亮,肃立在周围,

  十几名官员从大门鱼贯而入。

  辽袖不免有些疑惑:“殿下,叫他们来做什么?”

  文凤真双手抚上栏杆:“我已经查过了这三年来数桩官盐被劫案,燕溪县从主薄到县令也是僚民,这些人只要是族谱有名的,不管认不认识都会帮。”

  “你以为官家的粮食盐铁为什么就是过不了庆州府的大山,为什么叛匪被困在山中三个月还有吃有喝,三年都剜不掉的,必然是一块烂疮。”

  他望了她一眼,笑道:“微臣要向公主讨一个旨意。”

  文凤真示意各位官员坐下,起先还是笑意盈盈地请茶,温暖如春风拂面。

  “本王今日只是想请诸位喝茶,具体作战计划,本王已经部署妥当,只是需要诸位好好配合。”

  众人对视了一眼,心想淮王殿下传闻中恶劣傲慢,从不遵纪守规,没想到生得斯文儒雅,对地方小官儿客客气气。

  看来京城的消息有误啊!

  众人随即笑呵呵地拱手:“一切遵从淮王殿下的命令!”

  文凤真慢悠悠站起身,抿了口茶,掀起眼帘,干脆利落地咬了几个字。

  “是这样的,本王觉得诸位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绑了!”

  文凤真骤然变脸,露出冷酷的獠牙,而且用的理由如此简单粗暴。

  让人不敢置信,始料未及。

  士兵一拥而上,燕溪县县令颤巍巍挣扎着,满脸通红,慌不迭大喊。

  “殿下……您虽然贵为异姓王,可咱们都是朝廷命官,穿的是官家袍制,您怎能毫无缘由地动咱们!”

  众人激动得嚷嚷:“是呀!你要拿咱们,也得有长公主的旨意!”

  文凤真冷笑一声:“本王早已禀报长公主,若不是因为长公主,按照本王从前的脾气,你们早已身首异地!”

  文凤真懒得跟他废话,眉眼冷冽。

  “你勾结贼寇,通风报信,还敢跟本王置喙,本王今日就是要对你无礼,脱了他的官袍,先打了再绑!”

  淮王殿下一来便绑了当地县令,押进大牢,毫无理由,开始彻查衙门的所有公文薄册。

  一股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蔓延。

  夜里,辽袖拿着庆州府特意献上来的明墨,沾了沾毫尖,在纸上作画。

  辽袖正聚精会神时,听到他说。

  “微臣来向公主请旨,彻查庆州府各县的衙门。”

  她继续绘画:“殿下,你做的动静这么大,仅仅凭靠你的直觉吗?”

  “那公主罚我吧。”他伏在她身旁,“微臣受着。”

  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

  连老皇帝掌权时,他也是这样凭借野生敏锐的直觉,哪怕先斩后奏。

  “长公主贵有四海,多收我一个也不多。”

  文凤真拿过这块墨,睨了她一眼:“画给微臣瞧瞧吧。”

  她瞥了他一会儿,这人怎么不生气了?

  她招了招手:“那你过来。”

  辽袖眼底忽然生起笑意,在他坐好之时,手指褪下衣领,拿一面铜镜对着他。

  文凤真露了半个肩头,抬眼看她。

  她用毫尖在他肩上一笔一画,毫尖抚过细腻的皮肤,在雪肤上流淌饱满的墨汁。

  她指了指铜镜,说:“喏,你瞧瞧。”

  她在他身子上画了一朵红芍药。

  芍药初绘完成,还未绽放。

  这便是明墨的特性,遇热墨汁会顺着纹理蔓延,花卉缓缓绽放。

  “殿下的皮肤真是张好纸。”她笑着用指头蹭了蹭花。

  他一抬头,殷红的嘴唇抿来一丝笑意,托着她的手,将自己精致的下颔轻轻搭在辽袖的手掌心。

  眼眸流转生辉,身上淡淡的甜梨香气,蛊惑人心。

  文凤真的下颔搭在她手掌心,被她合拢摩挲。

  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着她说:“公主画得真好。”

  他白袍一边松垮,露出画了红芍药的雪白肩头。

  将漂亮的小脸放在她掌心。

  哪里是白日气势汹汹的淮王殿下。

  哪家消受得起这样的面首。

  他简直就是榨干人精气的妖精。

  辽袖点了点他的下巴:“只要你有证据能定他们的罪,若你找不出证据,别怪本宫无情。”

  文凤真将脸颊靠在她掌心,摩挲了一会儿,轻声说了一句:“微臣用过避子丸了。”

  辽袖一愣:“殿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她上辈子总是用避子汤,他不喜欢她用那种药。

  帐子被拉下,屋子里两缸盛满了冰块儿,晚风送来凉爽的气息。

  他不在乎名分,哪怕回京了,也只想陪她游历山水。

  辽袖虽然有上辈子的经验,可是这具身躯还是稚嫩的。

  殿下因为皮肤极白,一点点泛红都格外显眼,血液跳跃撞壁,他搂着她的脖颈。

  眼底湿得不行。

  “疼不疼。”他忍不住问。

  辽袖微咬唇瓣,留下一排齿印,伸出一根手指。

  “一点点。”

  文凤真想装得淡定矜持,装得一如既往的强大从容。

  身子却不可抑制地颤抖,出卖了他的真实反应。

  手指紧紧插进她后脑勺的乌发,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枕巾,指骨都泛红了。

  辽袖捧着他的脸颊,呵气如兰。

  “殿下,你是不是不敢看我啊。”

  他躲在她颈窝里,不知在说什么,声音特别轻。

  她疑惑道:“嗯?殿下,你说什么?”

  文凤真脸颊发烫,皮肤迅速涌起大片的潮红,他将脸颊埋在少女的颈窝和发丝中。

  白日里他嚣张傲慢地坐在太师椅上,冷笑着指人。

  “本王就是要对你们无礼!”

  “嗯……嗯……”

  夜里他在她颈窝里哼哼唧唧,戳穿他还要气得挠人。

  她越想瞧见他窘迫不好意思的脸,他越不想让人瞧见。

  辽袖眼底携了促狭的笑意,手掌逼着捧起他的脸颊。

  他凤眸微垂,遮住了瞳光。

  光影落在面庞上克制至极,睫毛根根清晰,山根高挺,哪怕凑得这样近,殿下的骨相也干净利落。

  “淮王殿下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吗。”辽袖揶揄道。

  他才不是不好意思,他就是故意骗她,这个人心机狡猾得很。

  等她好奇地想瞅瞅,他便撕破了斯文的伪装,按着人的小脑袋,卷到被窝里,非满足不可。

  辽袖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上辈子两个人中了香,他的第一次就是这样湿润,即使这样,也不妨碍他霸道地咬了她好几口,他又凶又爱哼。

  他将整张脸贴得颈窝更近:“因为……舒服”

  轰然一下子,情动之时,殿下的体温迅速攀升。

  一遇热,墨迹延展在皮肤纹理,仿佛芍药盛丽绽放,争相吐艳。

  欣赏完他肩头盛放的芍药花,妖艳无格,美不胜收。

  芍药花上上下下。

  文凤真不依不饶了好一会儿,他向来喜欢吃到饱。

  辽袖长舒一口气,脸颊饱满通透,眼睫微颤,她躺在紫竹席上,身子困乏得不行,转过身,背对着他。

  “殿下,我睡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甚至都没有摸摸碰碰。

  可他分明还想跟她说会儿话,他想着抱着她睡觉,黏黏糊糊地做些事情。

  “公主,公主?”

  他唤了她好几声,辽袖酣然入睡,她太乏力了,沾了枕头便睡。

  文凤真越想越气,睡不着觉,睁着一双眼眸。

  世间最高的山是公主的脊背。

  文凤真掰过她的肩头,气得连连冷笑,殷红的嘴唇险些气白了。

  “我真后悔,我就知道,男人自己送上门来是不会让人珍惜的,男人轻易被人到手,就变成廉价货了。”

  他好凶,这么热的天非逼着拉她的手,喃喃道。

  “你以后不许转过身,睡觉的时候,你要跟我十指交叉,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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