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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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那天,我跟莫老太老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莫长安偏要跑过来帮忙,等他连番打碎了两个碗后莫老太用锅铲将他赶了出去。
野菌炖鸡，红烧猪肘，黄花鱼，酱排……虽然只有三个人，我跟莫老太还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等菜做好后，莫老太在每个碗里夹了点菜,用个食盒子装好后让莫长安送到山下王阿婆家里去。
我忙道：“我跟长安一起去。”
莫老太没发表意见。
尤三姨事件后，莫老太对我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仿佛尤三姨是不是我举报的她完全不介意,但是王阿婆从那件事后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家,今天早上莫老太让莫长安叫她来吃年夜饭，她也拒绝了。
看到王阿婆与莫老太之间慢慢开始生疏,我心里始终有点过意不去。跟在莫长安身边,思考着待会如何解释让王阿婆相信尤三姨被抓并不是我告的状。
正想的入神,莫长安忽然在我脸上捏了捏。
“做什么！”我一脸嫌弃地打开他的手。
他看着我，道：“发现最近你长胖了。”
“真的吗？”我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挺可爱的。”他又伸手过来捏我的脸。
我忽然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便问他：“是现在这张脸好看还是以前我原本的脸好看？”
他瞥了我一眼，接着不平不淡道：“为夫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为夫看上的又不是你的样貌。”
圆滑的回话。我抓着他的胳膊,道：“总有个对比嘛。”
他停脚步。往我身边跨了一步,他低头看了我良久，看得我开始不自然了，他这才道：“现在比以前可爱。”
虽然知道内在都是自己，但是听到他这样讲还是有点难受。哦了一声，我转身往前面走。
走了几步远，他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因为现在你看我的眼神里有感情，以前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耳朵一热，回头问他：“以前我的眼神有这么明显？”
他睨我一眼：“何止明显，好几次我批奏折抬头，发现你正盯着我发呆，那眼睛里的得逞之意，就好像你已经将我杀了好几回。我没让人将你拖进后花园里沤化肥已经算是宽宏大量。”
这么一说，这位的心胸也确实宽广，或许说，这厮也太能忍了。我额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跨步来到我身边，片刻，轻飘飘冒出一句：“我呢？”
“什么？”我一时反应不及。
他瞪我一眼，道：“是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
“大丈夫不在乎外表，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在！”我企图蒙混过关。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不平不淡道：“看来今晚你是不想睡觉了！”
“莫长安！”我耳朵发热，“不准用这种事情威胁我。”
“我并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还是说娘子你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威胁你一下？”他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道。
我后脖子一冷，忙一脸奉承道：“长安，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在你的内在，你从内散发出来的那种与常人不同的气质，不管披上谁的皮囊，你都与众不同，都能吸引我的目光！”
“是吗？”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如此优秀。”
这个不要脸的，我心里翻白眼，嘴上道：“那可不是，每次看见你我简直腿儿都在打颤！”
他咧开嘴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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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奖励你如此爱为夫，为夫决定今晚好好疼爱你一番！”
“啊？”我的观世音菩萨，我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娘子不必害羞，等回来吃完年夜饭我们就开始。”他牵着我，道。
我望着他得意的后脑勺，恨不得踹他一脚。
来到王阿婆家，发现王阿婆正在做饭。我跟莫长安走进去，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长安来了。”直接将我忽视。
莫长安伸手牵住我，道：“我跟三七过来看一下您，顺便娘让我们给您带了年夜饭。”
“早上不是给你说过了，不用送，多麻烦啊！”王阿婆说着，还是走了过来。
我见王阿婆面色发黄，忍不住问了句：“王婆，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她冷声道：“死不了！”
心里委屈，我还是道：“王婆，尤三姨的事情不是我告的状！”
王阿婆却完全没在意我的话，只冲着莫长安道：“长安，回去跟你娘说，王婆多谢她的年夜饭。”
本来想好过来了一定得让她理解我的冤屈，这会儿面对她这般，我心中一股气涌上来，干脆转身走了出去。
她要怎么想怎么想，我以后要是再跟她解释，我就自己一碗药喝下去见师父，这样想着，我走到屋外的一棵枣树下等莫长安。
雪已经停了好几日，但枣树上还挂着没有化的雪，白色的枝条纵横交错，像一朵造型古怪的大花。
我正看着发呆，莫长安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发什么愣？”他匐在我耳边道。
时间一久，我倒是习惯了他一些亲密的举动。我伸手指着枣树回他：“你看这像不像一朵花。”
他抬头看了一眼，道：“哪有这么丑的花！”
我：“明明很好看，你这个土夫，不懂浪漫之美！”
他忽然在我耳垂上咬了一下，道：“等有时间为夫让你看看什么是浪漫之美！”接着将一个布包递到我面前，“王婆给你的。”
听到这话，我都顾不上他咬我耳朵。我忙将布包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双鞋子，少女儿爱穿的粉白色，鞋面绣着牡丹花，精巧可爱，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山野里的鞋子。
“这是？”我忍不住震惊。
“王婆说给你的。她说娘虽然绣活厉害，但做鞋子的能力却不如她。”莫长安道。
我慌忙回过头往王阿婆家看去，发现门已经关着了。
“这老人家什么意思啊？”我不解。
“我想大概是她觉得是你告的状，又不忍心真的怪你。”莫长安道。
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状况，我只能想着忘记刚才从王阿婆家出来时发的誓，等以后再跟她好好谈一谈。
与莫长安拿着鞋回去，上山时竟然碰到王猛从山上下来。
他看到我们，打了声招呼，没有多聊便下了山。
“今天大过年这山上就我们一家人，他上山做什么？”我不免奇怪。
莫长安摇头，一双眼睛却深沉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这之后他什么也没说，我知要真有事他定会跟我讲，也没多问。
今年的年夜饭相对于去年来说冷清了不少，吃饭时莫老太对我跟莫长安道：“早点生几个孩子，这样家里才热闹。”
莫长安在旁边道：“娘，我会努力的。”
我心想着你要是再努力我估计得躺床上不用起来了，忍不住低头踩他的脚，他却双腿一张，将我的腿夹住了。
我抬头瞪他，他得逞地冲我挑了挑眉，道：“娘子也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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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吧？”
我看莫老太一脸期待看着我，只能带着满腔羞耻点了点头。
莫老太又道：“我这身体眼看着一年不如一年，你们早点有孩子，我还能帮忙照顾着。”
“娘，你说什么呢，你身体好着，肯定长命百岁！”莫长安说着，给莫老太夹了一块肉，又给我夹了一块，“娘子，你也多吃点！”
我望着碗里肥瘦相间的肉，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点恶心。
“娘子，怎么不吃？”莫长安见我许久未吃，在旁边问道。
“吃着呢！”我忙将肉塞进嘴里，差点没吐出来。但好在莫长安跟莫老太并未注意到我的异常。
莫老太又开始在那边感叹要是有个孩子，家里多热闹，莫长安在旁边一边安慰她一边拉着我的手说要加油，我望着莫长安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好笑。突然觉得虽然人少了点，但这个新年也还算舒适。
春节过后，天气回暖，一阵春阳，山上地下的雪化了个干干净净，漫山遍野又开始绿的绿红的红，热闹起来。
我跟莫长安继续开始忙温泉的事情。山窑挖的差不多后，他开始忙着在山上建蓄水池。蓄水池得用砖石建造，便将之前挖山窑时弄出来的石头用驴子拉上去，山路崎岖，工程自然慢了许多。
眼看着春分到了，家里的田也得翻出来开始种东西。
一件又一件事情堆积起来，忙的人每天吃完晚饭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那天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莫长安一双手忽然摸了过来。
“长安，我动不了了，别闹！”我都没力气去扒拉开他的手。
“想什么呢，我给你按按。”他在我旁边说着，开始在我腰上慢慢按摩。
他的手厚实有力，按起来舒服的人直想叹息。我享受着他的按摩，突然觉得腰上被刮了一下，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腹好几个血泡，有一个都发紫了。
“长安！”我心痛不已。
“没事，以前练功时比这严重的时候多的多。”他温声道。
“我给你处理一下！”我起身去拿来针。
点燃灯油将针烧了一下，我对他道：“忍着点。”
他却没有回话。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我。
“怎么了？”我不免奇怪。
他呵呵一笑，道：“我发现有个媳妇真好。”
我耳朵一热，道：“这时候犯什么痴！”
他却突然将头埋进了我的肩窝：“以前从来没人给我处理过伤口，每次受伤，我爹给我扔一瓶金疮药让我自行解决，那时候我不过十岁。”
所以说每一个强大的人都是从伤口上一步步走过来的。我心疼他，语气也不由放柔了许多：“以后，凡是有我。”
他沉声一笑：“我只听过女子依附自家丈夫，倒是没听说让丈夫依附自家妻子的。”
我抓着他的手给他处理血泡，一边故意道：“因为你的娘子与这芸芸众生不同，你得好好珍惜着。”
本来是句玩笑话，他却十分慎重地回了个好字。
烛火在旁边闪烁着，我望着明明身材高大却委身窝在我肩头的男人，他的脖颈在烛火下闪烁着一股暖黄色的光，像幼年的黄绒毛的小鸡，让人有种抱在手里揉一揉的冲动。
我不禁道：“长安，我们养点鸡/吧？”
他一顿，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当然不敢告诉他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道：“养点呗，以后可以吃点鸡蛋。”
“好，再养点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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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要不要养一头？”我问。
“不了。”他回。
“为什么？”我问。
“养你一只猪就够了。”他回。
“莫长安！”我怒火攻心。
“娘子，你戳到我了！”
“活该！”
“娘子，哼哼哼……”他开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莫长安，你是狗吗？”我推开他。
“汪~”他瞪圆了眼睛冲我叫了一声。
我真真是败给他了。
时间往前，这天，我正跟莫老太在田里种菜苗，很少见踪影的村长突然跑上了山。
我想着他上山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他就一脸心痛道：“莫老，王老走了！”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莫老太突然往地上一坐，默默抹起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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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挺可爱的。”他又伸手过来捏我的脸。
我忽然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便问他：“是现在这张脸好看还是以前我原本的脸好看？”
他瞥了我一眼，接着不平不淡道：“为夫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为夫看上的又不是你的样貌。”
圆滑的回话。我抓着他的胳膊,道：“总有个对比嘛。”
他停脚步。往我身边跨了一步,他低头看了我良久，看得我开始不自然了，他这才道：“现在比以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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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安！”我耳朵发热，“不准用这种事情威胁我。”
“我并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还是说娘子你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威胁你一下？”他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道。
我后脖子一冷，忙一脸奉承道：“长安，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在你的内在，你从内散发出来的那种与常人不同的气质，不管披上谁的皮囊，你都与众不同，都能吸引我的目光！”
“是吗？”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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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王阿婆家，发现王阿婆正在做饭。我跟莫长安走进去，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长安来了。”直接将我忽视。
莫长安伸手牵住我，道：“我跟三七过来看一下您，顺便娘让我们给您带了年夜饭。”
“早上不是给你说过了，不用送，多麻烦啊！”王阿婆说着，还是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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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委屈，我还是道：“王婆，尤三姨的事情不是我告的状！”
王阿婆却完全没在意我的话，只冲着莫长安道：“长安，回去跟你娘说，王婆多谢她的年夜饭。”
本来想好过来了一定得让她理解我的冤屈，这会儿面对她这般，我心中一股气涌上来，干脆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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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状况，我只能想着忘记刚才从王阿婆家出来时发的誓，等以后再跟她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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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安摇头，一双眼睛却深沉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这之后他什么也没说，我知要真有事他定会跟我讲，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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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安在旁边道：“娘，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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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怎么不吃？”莫长安见我许久未吃，在旁边问道。
“吃着呢！”我忙将肉塞进嘴里，差点没吐出来。但好在莫长安跟莫老太并未注意到我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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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他的手给他处理血泡，一边故意道：“因为你的娘子与这芸芸众生不同，你得好好珍惜着。”
本来是句玩笑话，他却十分慎重地回了个好字。
烛火在旁边闪烁着，我望着明明身材高大却委身窝在我肩头的男人，他的脖颈在烛火下闪烁着一股暖黄色的光，像幼年的黄绒毛的小鸡，让人有种抱在手里揉一揉的冲动。
我不禁道：“长安，我们养点鸡/吧？”
他一顿，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当然不敢告诉他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道：“养点呗，以后可以吃点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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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他回。
“为什么？”我问。
“养你一只猪就够了。”他回。
“莫长安！”我怒火攻心。
“娘子，你戳到我了！”
“活该！”
“娘子，哼哼哼……”他开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莫长安，你是狗吗？”我推开他。
“汪~”他瞪圆了眼睛冲我叫了一声。
我真真是败给他了。
时间往前，这天，我正跟莫老太在田里种菜苗，很少见踪影的村长突然跑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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