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直觉是当，上还是不上？
第七十四章直觉是当，上还是不上？
真君神殿外面的广场上，听心、寸心、敖春、丁香驻在院门口，等得有些着急。按照以往来访的经验，守卫进去通报早该回来；如今比以往通报二倍的时间都过去，守卫却还头影不见，这令沉稳的听心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让守卫通报时，守卫告诉听心等人，杨戬近期不见闲客，若有要事请先说明。是听心和寸心自信杨戬不见其他闲客也会见他们，才坚持让守卫去通报。但守卫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害听心和寸心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自信可能有些自以为是。
敖春本来就对杨戬心怀芥蒂，见守卫久去不回，不由埋怨杨戬故摆官威，刚要劝听心和寸心放弃等待走人，就见大门一开，杨戬从院内疾步朝他们走来，人未近前，“有失远迎”的客套话已传入他们耳中。
正常来讲，他们与杨戬是老熟人，算不上贵客，通报后得到允许，自行进入即可，杨戬根本没必要亲自相迎。但眼前的情形却是杨戬亲自迎出来了，那么让他们久等一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敖春见状也只能暂压心中的不满。
嘴上说着有失远迎的客套话，杨戬的目光分别游过听心、敖春、丁香表示招呼，最后将目光停在寸心身上，赔笑的俊脸渐现温情，语韵中充满关切：“寸心，我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直没去看你。你的伤怎么样？好些了吗？”
知道杨戬短暂停顿后说比较忙是借口，寸心却毫不介意，冲杨戬微微一笑：“好多了！不然我怎么来看你？药王的药很有效。谢谢你找药王来帮我疗伤！”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杨戬淡淡地挑理，而后邀请听心、敖春、丁香进去说话，见寸心往里走时，听心在侧面相扶，立刻担心地推测言：“看来寸心的脚伤还没彻底痊愈。”接着殷切要求搀扶寸心，将寸心从听心手中拉出，揽进自己的臂弯。
“其实不用扶，我的脚已无大碍，走路一点问题没有。是听心姐姐不放心，非要扶着我。”寸心认真的强调中透着无奈，有些羞涩地推开杨戬的手。
“四公主紧慎是对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仙药奇效，才六天也不能大意。”杨戬略含责怪地说，抵住寸心推拂，硬扶寸心进入大殿。
香腮绯红地依着杨戬走进大殿，寸心不知道，丁香看着杨戬对她如父兄般的关爱，神情是那样羡慕。
来到大殿旁的长桌前坐下，听心等人和玉鼎真人相互招呼；然后听心望着杨戬道明来意：“杨戬，我此番带八弟和丁香来，是为你帮东海平乱特意登门致谢。谢谢你帮东海平息一场祸乱，帮八弟解决私人感情惹出的祸端。”说罢眼神示意敖春向杨戬致谢。
接收听心的眼语，敖春冲杨戬拱了拱手，语气却冒着应付气味：“多谢真君相助！”
“此事我也牵扯其中，因为我的容貌和三公主相像，还差点害三公主被赵小姐杀死，所以我也要谢谢真君替我解决一个麻烦！”丁香继敖春之后对杨戬真诚道。
听出敖春语中的应付，杨戬却满不在乎，豪爽地对听心、敖春、丁香一同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而后将目光停在丁香身上，饱含歉疚道：“丁香，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尽管杀完人再道歉毫无意义，但不道歉，我始终良心不安。我不求你能原谅，但求你能理解，理解我牺牲你，让开天神斧获得思想实在情非得已。”
“真君放心！我在神斧中听知真君做的全部事，理解真君是舍小爱，成大爱，所以对真君毫无怨恨。相反，凡事都有两面，真君选择牺牲我，看似残酷，却也让促生新天条的我获得丁香化身，从此拥有不凡之躯，超出轮回。四小姐说顺天道的棋子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那么真君能选我为新天条牺牲，便形同送我一功德。这么看来，我还要谢谢真君！”丁香满附安慰地说，句句透着真切。
为丁香深明大义的安慰惭愧低头，杨戬苦涩地停顿片刻，对丁香慈祥地要求：“丁香，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从沉香那论的确如此，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做沉香的妻子，还望真君原谅！”丁香略含歉意地拒绝，眉眼间蔓上一缕忧伤。
“沉香让你伤心，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怎么称呼我都无所谓，但我希望你能给沉香一个机会，别太草率地做决断。”闻听丁香要和沉香断缘，杨戬不由着急，剑眉微蹙，劝说的言语字字真诚。
“他有小玉足矣，根本不需要我给他机会。”丁香低声说，沉重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沉香是对小玉有爱，但对你也并非无情。你比小玉先入刘府，论名分，你是妻，小玉是妾；论地位，你是正，小玉是侧。你们并不冲突。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小玉化干戈为玉帛，一同陪在沉香身边。”杨戬边摆道理边试探着将心中想法道明。
“共侍沉香？”丁香笑问，笑容里充满对杨戬想法的鄙讽，接着蓦然冷下脸，对杨戬生冷回拒：“对不起真君！你的外甥没那个福分让我和小玉共侍！我此来除了感谢你替我解决赵婉宁的祸患，还想麻烦你去沉香那为我讨一纸休书。我实在不愿亲自去沉香那里，看他那张虚伪的脸！”
郁闷丁香的固执，杨戬更恨沉香得知丁香复活已久却头影不见，连托人带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也难怪丁香伤心欲绝。还想再劝劝丁香，但杨戬也看得出丁香对沉香失望至极，他说多了，只会引起丁香对沉香的怨恨，再加上寸心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他闭嘴，于是长叹一下，停止这个话题。
桌面一时安静，让人感觉有些沉闷。寸心见状，装作好像总算抓到话机一样，带着关慰的笑容，望着杨戬打破沉默：“杨戬，你来东海那天才中黑灵毒，降服赵小姐对你来说看似简单，实际却必有消耗。黑灵毒最克神仙清沛，你走后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你现在怎么样？中毒后的虚弱有没有消除？”
耳听寸心真切的关慰，杨戬好像沐浴春日阳光的花朵，身心舒爽、满脸灿烂：“黑灵毒对我这般修行的人来说尚难构成威胁，那点虚弱也妨碍不了什么，调息一下便烟消云散。所以你不必挂心，我早没事了。”
“那哮天犬的事情呢？我了解你和哮天犬的感情，知道你那样处罚他，必然心如刀割。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劝劝你，把哮天犬放出来好不好？这样你好受，哮天犬也能得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寸心说这话时直视杨戬的双眼，美眸之中尽是坦诚。
“是啊杨戬！你就给哮天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听心在寸心话毕后跟着附和，接着解释的话中溢洋内疚：“那天我会当众叫你处罚哮天犬，全因为一时替寸心不平，绝无让你重罚哮天犬，替寸心报仇之意。你那般重罚哮天犬，让我深感罪恶。算我替哮天犬求个情，把哮天犬放出来吧！”
脸上渐现阴云，杨戬的话却极其果断，既是对听心言，又是对寸心讲：“四公主言重了！把哮天犬变法宝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四公主无需内疚，更不必感觉罪恶。哮天犬千年不识人事、只长私欲、旧犯重犯，将他永禁是罪有应得。纵然心里难受，我也不会放他出来。”
面对杨戬的果断、坚决，听心沉默长叹；寸心则不甘、不解地反驳杨戬：“你这又是何苦呢？自己难受还让哮天犬失去一个改过的机会。你这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我难受是因为与哮天犬的感情，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但处理问题不能凭感情来，否则就是感情用事。就算损人不利己，我也不会改变心意！”杨戬埋怨地看了寸心一眼，微微郑肃地说。
“可是我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见杨戬肃颜，寸心也冷下脸，出口的话满附强调：“我是伤心哮天犬容不下我，但我并不恨他！并且愿意试着跟他化解误会、握手言和！你这么处罚哮天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唆使你这么做呢！”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不会受任何人唆使。你的担心根本多余；还有，我再声明一次，我这么处罚哮天犬与你没有任可关系！将哮天犬变法宝的原因，我那天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你要是记性不好，可以随便找个在场的人问问。”似乎不满寸心执意认为哮天犬得此下场与她有关，杨戬的语温进一步降低，言词间不乏告戒意味。
为杨戬话末说自己记性不好眉梢高挑，寸心不由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鼓着桃花腮，对杨戬气急败坏道：“算我妄自菲薄行了吧？你的狗，你爱放不放！即使心如刀割，也是你自作自受！”
爱赏寸心桃花带怒的模样，杨戬忍住笑容，话里透着逗趣的风凉：“我自作自受，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吧？咽伤最忌急火，赶紧喝点水缓解一下吧！”说着拎起茶壶将寸心面前的杯斟满。
“谁稀罕替你着急？我是气你说我记性不好！”寸心撅着小嘴，恨恨纠正。
“你记性要是好的话，怎么还会把我说过的话忘在脑后？”杨戬面现不解，语气却愈见柔和。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妄自菲薄！”寸心闷闷地说。
“这么说，你是在跟自己生气了？”杨戬微笑着问。
“我……”寸心欲言又止，郁闷明明是杨戬责她记性不好在先，到头来却成了她自己不是。
“好啦！别生气了！万一害咽伤加重就麻烦了。”杨戬用哄小孩的语气劝慰，然后将茶杯握在寸心手里：“喝点茶消消火吧！”
“哼！”寸心不知说什么好地冷嗤。
静观寸心和杨戬这段争吵，听心、敖春、丁香、玉鼎真人皆感觉这两个人在打情骂俏。玉鼎真人看着和自己一样掉入杨戬语言圈套的寸心，暗责杨戬太坏的同时，调侃地对寸心说：“三公主，不是贫道抬举你，你真是太有面子了！我徒弟连续六天都是这个时辰调息，我让他陪我下盘棋他都不肯，还说什么调息必须占数三五七九，时晨固定最佳，让我自误两天，等他完成七天调息周期再来陪我。结果你来了，他就直接把按时调息这事抛在脑后；还有，自从东海回来，谁跟他提哮天犬他都无视，两句话便会结束谈论走人。但你替哮天犬求情，他却能跟你分辩这么长时间，可见你跟我们是多么不同。”
玉鼎真人半带羡慕的话令寸心隐隐庆幸和自豪，绷着的脸悄然放松，斜视因玉鼎真人揭底略带尴尬的杨戬，硬装生硬问：“你真的每天这个时辰都要调息吗？”
“是啊！”杨戬轻声回答。
“那今天我们来，害你错过时辰怎么办？”寸心说这话时带着困扰。
“错过就错过呗！”杨戬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会不会影响元气恢复？”已然绷不住生冷，寸心望着杨戬目含忧虑。
“肯定会影响一点。”杨戬坦白地说，脸上略带惋惜。
“是我要今天来看你的。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听杨戬这样说，寸心的花容立刻蔓上自责。
“呃……该怎么说呢？七天调息，一朝错时，前功尽弃是肯定的。不过你来了我很开心。失一得一，所以无法定论。”沉吟一下，杨戬模棱两可的话别有意义。
“前功尽弃……”寸心苦恼地嘟念，秀眉皱成一线。玉鼎真人望着寸心苦恼的模样，克不住用破扇子挡脸偷笑。
苦恼少顷，寸心突然灵机一动，对杨戬问：“除了重新定制调息时、限，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弥补我造的过失？”
“当然有。”杨戬毫不迟疑道。
“什么方法？”寸心连忙问。
“一是让我开心一点。心情好了，气血自然就顺畅，重新调息时也能少几分因心神不宁而导致运功不周的危险；二是补品滋养。但别的补品我没幸趣兴，唯有你上次没做成的海参，我现在心里还挂念着！”杨戬说这话时，星眸望着别处，像边思索边回答，又像是在为什么事羞涩。
杨戬才跟寸心说过，寸心来了他很开心，接着寸心问杨戬弥补打乱调息周期的方法，杨戬便说其中一个条件是让他开心，寸心再笨也明白，杨戬是在隔话留她住下，心当时就乱成一团。过去她住真君神殿是重伤难行，又怕虎精的余党寻仇；现在过去这么久，虎精余党始终头影未露，而她已能行动自如，又和杨戬非亲非故，再住真君神殿就于理不通。于是杨戬给了她住留住的理由，即弥补自己的过失。是她害杨戬的调息功亏一篑，留下照顾杨戬到恢复按时调息应有的状态，是理所当然。
想跟杨戬说留下照顾他几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寸心又害怕自己上了杨戬的当。杨戬说调息亏一篑是真是假，寸心无从考证。只是站在寸心的角度，对于关乎杨戬康健的事，宁可信其有，也不愿疑其无。
直觉是当，上还是不上，寸心一时拿不定主意，双手使劲握着茶杯，缓缓转动，思绪挣扎遮掩整个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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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守卫通报时，守卫告诉听心等人，杨戬近期不见闲客，若有要事请先说明。是听心和寸心自信杨戬不见其他闲客也会见他们，才坚持让守卫去通报。但守卫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害听心和寸心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自信可能有些自以为是。
敖春本来就对杨戬心怀芥蒂，见守卫久去不回，不由埋怨杨戬故摆官威，刚要劝听心和寸心放弃等待走人，就见大门一开，杨戬从院内疾步朝他们走来，人未近前，“有失远迎”的客套话已传入他们耳中。
正常来讲，他们与杨戬是老熟人，算不上贵客，通报后得到允许，自行进入即可，杨戬根本没必要亲自相迎。但眼前的情形却是杨戬亲自迎出来了，那么让他们久等一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敖春见状也只能暂压心中的不满。
嘴上说着有失远迎的客套话，杨戬的目光分别游过听心、敖春、丁香表示招呼，最后将目光停在寸心身上，赔笑的俊脸渐现温情，语韵中充满关切：“寸心，我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直没去看你。你的伤怎么样？好些了吗？”
知道杨戬短暂停顿后说比较忙是借口，寸心却毫不介意，冲杨戬微微一笑：“好多了！不然我怎么来看你？药王的药很有效。谢谢你找药王来帮我疗伤！”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杨戬淡淡地挑理，而后邀请听心、敖春、丁香进去说话，见寸心往里走时，听心在侧面相扶，立刻担心地推测言：“看来寸心的脚伤还没彻底痊愈。”接着殷切要求搀扶寸心，将寸心从听心手中拉出，揽进自己的臂弯。
“其实不用扶，我的脚已无大碍，走路一点问题没有。是听心姐姐不放心，非要扶着我。”寸心认真的强调中透着无奈，有些羞涩地推开杨戬的手。
“四公主紧慎是对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仙药奇效，才六天也不能大意。”杨戬略含责怪地说，抵住寸心推拂，硬扶寸心进入大殿。
香腮绯红地依着杨戬走进大殿，寸心不知道，丁香看着杨戬对她如父兄般的关爱，神情是那样羡慕。
来到大殿旁的长桌前坐下，听心等人和玉鼎真人相互招呼；然后听心望着杨戬道明来意：“杨戬，我此番带八弟和丁香来，是为你帮东海平乱特意登门致谢。谢谢你帮东海平息一场祸乱，帮八弟解决私人感情惹出的祸端。”说罢眼神示意敖春向杨戬致谢。
接收听心的眼语，敖春冲杨戬拱了拱手，语气却冒着应付气味：“多谢真君相助！”
“此事我也牵扯其中，因为我的容貌和三公主相像，还差点害三公主被赵小姐杀死，所以我也要谢谢真君替我解决一个麻烦！”丁香继敖春之后对杨戬真诚道。
听出敖春语中的应付，杨戬却满不在乎，豪爽地对听心、敖春、丁香一同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而后将目光停在丁香身上，饱含歉疚道：“丁香，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尽管杀完人再道歉毫无意义，但不道歉，我始终良心不安。我不求你能原谅，但求你能理解，理解我牺牲你，让开天神斧获得思想实在情非得已。”
“真君放心！我在神斧中听知真君做的全部事，理解真君是舍小爱，成大爱，所以对真君毫无怨恨。相反，凡事都有两面，真君选择牺牲我，看似残酷，却也让促生新天条的我获得丁香化身，从此拥有不凡之躯，超出轮回。四小姐说顺天道的棋子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那么真君能选我为新天条牺牲，便形同送我一功德。这么看来，我还要谢谢真君！”丁香满附安慰地说，句句透着真切。
为丁香深明大义的安慰惭愧低头，杨戬苦涩地停顿片刻，对丁香慈祥地要求：“丁香，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从沉香那论的确如此，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做沉香的妻子，还望真君原谅！”丁香略含歉意地拒绝，眉眼间蔓上一缕忧伤。
“沉香让你伤心，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怎么称呼我都无所谓，但我希望你能给沉香一个机会，别太草率地做决断。”闻听丁香要和沉香断缘，杨戬不由着急，剑眉微蹙，劝说的言语字字真诚。
“他有小玉足矣，根本不需要我给他机会。”丁香低声说，沉重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沉香是对小玉有爱，但对你也并非无情。你比小玉先入刘府，论名分，你是妻，小玉是妾；论地位，你是正，小玉是侧。你们并不冲突。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小玉化干戈为玉帛，一同陪在沉香身边。”杨戬边摆道理边试探着将心中想法道明。
“共侍沉香？”丁香笑问，笑容里充满对杨戬想法的鄙讽，接着蓦然冷下脸，对杨戬生冷回拒：“对不起真君！你的外甥没那个福分让我和小玉共侍！我此来除了感谢你替我解决赵婉宁的祸患，还想麻烦你去沉香那为我讨一纸休书。我实在不愿亲自去沉香那里，看他那张虚伪的脸！”
郁闷丁香的固执，杨戬更恨沉香得知丁香复活已久却头影不见，连托人带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也难怪丁香伤心欲绝。还想再劝劝丁香，但杨戬也看得出丁香对沉香失望至极，他说多了，只会引起丁香对沉香的怨恨，再加上寸心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他闭嘴，于是长叹一下，停止这个话题。
桌面一时安静，让人感觉有些沉闷。寸心见状，装作好像总算抓到话机一样，带着关慰的笑容，望着杨戬打破沉默：“杨戬，你来东海那天才中黑灵毒，降服赵小姐对你来说看似简单，实际却必有消耗。黑灵毒最克神仙清沛，你走后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你现在怎么样？中毒后的虚弱有没有消除？”
耳听寸心真切的关慰，杨戬好像沐浴春日阳光的花朵，身心舒爽、满脸灿烂：“黑灵毒对我这般修行的人来说尚难构成威胁，那点虚弱也妨碍不了什么，调息一下便烟消云散。所以你不必挂心，我早没事了。”
“那哮天犬的事情呢？我了解你和哮天犬的感情，知道你那样处罚他，必然心如刀割。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劝劝你，把哮天犬放出来好不好？这样你好受，哮天犬也能得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寸心说这话时直视杨戬的双眼，美眸之中尽是坦诚。
“是啊杨戬！你就给哮天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听心在寸心话毕后跟着附和，接着解释的话中溢洋内疚：“那天我会当众叫你处罚哮天犬，全因为一时替寸心不平，绝无让你重罚哮天犬，替寸心报仇之意。你那般重罚哮天犬，让我深感罪恶。算我替哮天犬求个情，把哮天犬放出来吧！”
脸上渐现阴云，杨戬的话却极其果断，既是对听心言，又是对寸心讲：“四公主言重了！把哮天犬变法宝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四公主无需内疚，更不必感觉罪恶。哮天犬千年不识人事、只长私欲、旧犯重犯，将他永禁是罪有应得。纵然心里难受，我也不会放他出来。”
面对杨戬的果断、坚决，听心沉默长叹；寸心则不甘、不解地反驳杨戬：“你这又是何苦呢？自己难受还让哮天犬失去一个改过的机会。你这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我难受是因为与哮天犬的感情，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但处理问题不能凭感情来，否则就是感情用事。就算损人不利己，我也不会改变心意！”杨戬埋怨地看了寸心一眼，微微郑肃地说。
“可是我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见杨戬肃颜，寸心也冷下脸，出口的话满附强调：“我是伤心哮天犬容不下我，但我并不恨他！并且愿意试着跟他化解误会、握手言和！你这么处罚哮天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唆使你这么做呢！”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不会受任何人唆使。你的担心根本多余；还有，我再声明一次，我这么处罚哮天犬与你没有任可关系！将哮天犬变法宝的原因，我那天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你要是记性不好，可以随便找个在场的人问问。”似乎不满寸心执意认为哮天犬得此下场与她有关，杨戬的语温进一步降低，言词间不乏告戒意味。
为杨戬话末说自己记性不好眉梢高挑，寸心不由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鼓着桃花腮，对杨戬气急败坏道：“算我妄自菲薄行了吧？你的狗，你爱放不放！即使心如刀割，也是你自作自受！”
爱赏寸心桃花带怒的模样，杨戬忍住笑容，话里透着逗趣的风凉：“我自作自受，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吧？咽伤最忌急火，赶紧喝点水缓解一下吧！”说着拎起茶壶将寸心面前的杯斟满。
“谁稀罕替你着急？我是气你说我记性不好！”寸心撅着小嘴，恨恨纠正。
“你记性要是好的话，怎么还会把我说过的话忘在脑后？”杨戬面现不解，语气却愈见柔和。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妄自菲薄！”寸心闷闷地说。
“这么说，你是在跟自己生气了？”杨戬微笑着问。
“我……”寸心欲言又止，郁闷明明是杨戬责她记性不好在先，到头来却成了她自己不是。
“好啦！别生气了！万一害咽伤加重就麻烦了。”杨戬用哄小孩的语气劝慰，然后将茶杯握在寸心手里：“喝点茶消消火吧！”
“哼！”寸心不知说什么好地冷嗤。
静观寸心和杨戬这段争吵，听心、敖春、丁香、玉鼎真人皆感觉这两个人在打情骂俏。玉鼎真人看着和自己一样掉入杨戬语言圈套的寸心，暗责杨戬太坏的同时，调侃地对寸心说：“三公主，不是贫道抬举你，你真是太有面子了！我徒弟连续六天都是这个时辰调息，我让他陪我下盘棋他都不肯，还说什么调息必须占数三五七九，时晨固定最佳，让我自误两天，等他完成七天调息周期再来陪我。结果你来了，他就直接把按时调息这事抛在脑后；还有，自从东海回来，谁跟他提哮天犬他都无视，两句话便会结束谈论走人。但你替哮天犬求情，他却能跟你分辩这么长时间，可见你跟我们是多么不同。”
玉鼎真人半带羡慕的话令寸心隐隐庆幸和自豪，绷着的脸悄然放松，斜视因玉鼎真人揭底略带尴尬的杨戬，硬装生硬问：“你真的每天这个时辰都要调息吗？”
“是啊！”杨戬轻声回答。
“那今天我们来，害你错过时辰怎么办？”寸心说这话时带着困扰。
“错过就错过呗！”杨戬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会不会影响元气恢复？”已然绷不住生冷，寸心望着杨戬目含忧虑。
“肯定会影响一点。”杨戬坦白地说，脸上略带惋惜。
“是我要今天来看你的。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听杨戬这样说，寸心的花容立刻蔓上自责。
“呃……该怎么说呢？七天调息，一朝错时，前功尽弃是肯定的。不过你来了我很开心。失一得一，所以无法定论。”沉吟一下，杨戬模棱两可的话别有意义。
“前功尽弃……”寸心苦恼地嘟念，秀眉皱成一线。玉鼎真人望着寸心苦恼的模样，克不住用破扇子挡脸偷笑。
苦恼少顷，寸心突然灵机一动，对杨戬问：“除了重新定制调息时、限，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弥补我造的过失？”
“当然有。”杨戬毫不迟疑道。
“什么方法？”寸心连忙问。
“一是让我开心一点。心情好了，气血自然就顺畅，重新调息时也能少几分因心神不宁而导致运功不周的危险；二是补品滋养。但别的补品我没幸趣兴，唯有你上次没做成的海参，我现在心里还挂念着！”杨戬说这话时，星眸望着别处，像边思索边回答，又像是在为什么事羞涩。
杨戬才跟寸心说过，寸心来了他很开心，接着寸心问杨戬弥补打乱调息周期的方法，杨戬便说其中一个条件是让他开心，寸心再笨也明白，杨戬是在隔话留她住下，心当时就乱成一团。过去她住真君神殿是重伤难行，又怕虎精的余党寻仇；现在过去这么久，虎精余党始终头影未露，而她已能行动自如，又和杨戬非亲非故，再住真君神殿就于理不通。于是杨戬给了她住留住的理由，即弥补自己的过失。是她害杨戬的调息功亏一篑，留下照顾杨戬到恢复按时调息应有的状态，是理所当然。
想跟杨戬说留下照顾他几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寸心又害怕自己上了杨戬的当。杨戬说调息亏一篑是真是假，寸心无从考证。只是站在寸心的角度，对于关乎杨戬康健的事，宁可信其有，也不愿疑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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