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尖叫脱逃(10)_包租婆,来鬼啦[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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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尖叫脱逃(10)

  时间倒回几十分钟前。

  一楼,升降梯前。

  杨瑾、邱原、诗雨三人已经接连上了升降梯,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现在还未上梯的,就只有白涟、乐小天,和方舞一三人。

  方舞一非常自觉地领了断后的位置,而白涟则时刻记着自己娇弱胆小的人设,坚持要乐小天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

  看似是个很任性的要求,但实际上并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不会令人为难。在白涟看来,他们应该会很顺便地答应下来才是。

  谁知她话说出口,乐小天却“诶”了一声,眼中飞快掠过一抹为难。

  白涟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会那么大。方舞一则及时开口,语带劝哄:“现在对面邱原景扬他们都在,你有什么好怕的?快先过去吧。”

  “可……”白涟蹙了蹙眉,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现在对面三个人,这边两个人。你无论到那边都是安全的。要是让乐小天先过去,这里就只剩下你和我……”

  方舞一说着,往身后空旷凄冷的大厅扫了一眼,白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寒意。

  “而且这机关也不知到底能用多少次。说不定等等乐小天用完就不能用了呢。”方舞一又凉凉补上一句。

  白涟:“……”

  她对顺序问题本来也不是很关注,只是想趁机加点戏顺便表演下人设罢了,听方舞一这么说,她立刻顺着接口道:“那我还是先过去吧。乐导,你等等可要快点过来啊。”

  说完,她就被方舞一搀扶着,送进了升降梯里。

  升降梯发出“工工”的声音,缓缓旋转过去。护士站里,顿时只剩下了方舞一和乐小天两人。

  方舞一瞟了眼旁边正在偷偷搓衣角的乐小天,脑中飞快地掠过了之前注意到的画面——

  乐小天双手接过了她递过去的定位符,还说了声“谢谢老师”。

  再看看边上正在闪烁的摄像头,方舞一略一沉默,试探地开口:“乐导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吗?”

  “……嗯。”一旁的乐小天顿了一顿,匆忙给出回答,“像这种涉及到……呃,凶案的是第一次。不过以前也做……玩过类似的。”

  他说话时,也在偷偷瞟着摄像头,明显是在有意斟酌着自己的词句。

  看他这反应,方舞一心里已经确定大半了,却还是进一步确认道:“乐导以前玩的‘游戏’,都是什么方向啊?”

  “角色扮演,打脸虐渣。”乐小天不假思索地开口,旋即尴尬笑了下,“不过我‘玩’得不是很好。带队的‘教练’不太喜欢我,就不带我玩了。”

  方舞一闻言,长长“哦”了一声,垂下眼眸。

  ——苏萃,前快穿中心学员,因为得罪了自己的随身系统,连新人审核都没过,就直接被刷下来了。

  和乐小天所说的,正好能对上。

  至此,方舞一已是非常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确定之余,又不免有些同情……

  她侧头打量了一番了,语气复杂:“乐导……你这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这话旁人听着只会觉得是在尬聊,乐小天听了,神情却一下微妙起来。

  “上半身轻了,下半身多了,总归有些不习惯。”他闭眼叹了口气,“不过……也就这样吧。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呢。”

  说完,他又立刻补了一句:“不过老师不用担心,这种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我自己可以的。”

  “……那就行。”方舞一同情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望向面前又转回来的升降梯,“那你先过去吧。有空再和你细聊……哦,对了。”

  她叫住正准备进梯厢的乐小天:“却鬼符在你右边口袋里,遇到事就拿出来用,老师会保佑你的——人可以怂,但不能死,明白吧?”

  乐小天微微一怔,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里。但为啥要特地强调右口袋?

  更何况,方舞一刚才递过来的纸符,她可是专门收在了胸口的口袋里……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忙低头在自己的右口袋里摸了下,果不其然,摸到了另一张符。

  “……老师有心了。”乐小天眸光微转,很快便明白过来,冲着方舞一礼貌地点点头,跟着便走上梯厢,冲着方舞一笑着摆了摆手。

  升降梯再次“工工”地响起来,梯厢出口慢慢地转向后方。

  这个时候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竟会是她们整局游戏中,唯一的一次私下谈话。

  时间线回到现在。

  精神病院住院部三楼。

  一个半透明的、戴着礼貌的男人正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胡乱转着,脸颊的肌肉紧紧绷着,似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他就知道,冒领身份这事有风险……但他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谁能想到他难得魂穿一次,就穿到了凶手身上,还是个身份根本瞒不住的凶手?

  心愿规则书给他看过这里的“规则”。他当然知道,一旦凶手身份暴露,他将面临的很可能是杀身之祸。他必须设法保全自己——以及继续留在那群人身边。

  想要同时达成这两点目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冒领那个新人的身份,以此骗取方舞一的庇护。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方舞一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究竟是哪里漏了马脚?

  他之前明明向乐小天和诗雨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了,没有任何人和方舞一私下聊过。而且他自称姓“苏”的时候,在场也没有人和他对跳身份,方舞一给出的反应也很正常……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男人猛地停住脚步,转头再次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颇为不耐地眯了眯眼。

  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从这里跑出去。

  这或许是他待过的最奇怪的地方了——宽敞、安静,能开电视,水龙头也能正常使用,乍看上去,就仿佛是间普通的房子。

  但窗外是全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东西。窗户无法打破,通往其他房间的门也无法打开。倒是有两条走廊通向别的地方,但走廊里黑漆漆的,他不敢行动。

  这里就像像一个坚固的囚笼。

  如果停下脚步细细感受,他能感觉到充斥在空气里的蓬勃灵气,但这个时候,这只更他觉得诡异。

  这里不是幻境、不是幻觉、也不是真正存在的房屋……

  所以这里见鬼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男人分析着分析着,不由又焦躁起来,焦躁之余,又泛起不可抑制的恼怒,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帽子。

  如果他的道具在的话,道具在的话……

  优雅的礼帽几乎快要被手指攥得变形,他警觉地左右一望,将帽子抖开来拍了拍,又戴回了头上。

  冷静、冷静下来,只是被困住了而已,只要他愿意,肯定还是能出去的……

  他现在只希望楼下那个怪物能多撑几个回合——多少再给他争取点时间。

  遗憾的是,就在他这个念头冒出的下一秒,正门的把门手,就突兀地转动了起来。

  男人不由一惊,飞快地转过身去,本能地紧绷起身体。

  紧跟着,大门当着他的面,缓缓打开。

  方舞一探进头来看了一眼,笑了下:“如何,待得还习惯吗?”

  男人:“……”

  他很快地调整了下表情,缓慢地眨了下眼,冷漠而不失优雅地“呵”了一声:“多谢款待。”

  “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待会儿吧,以后可没机会了。”方舞一淡淡说着,踏进门里。

  男人这才注意到,此时她的身体也是半透明的。

  半透明的躯体,哪怕是走路都带着几分飘的感觉。方舞一施施然地走进来,反手锁上门,转头见到男人略显诧异的眼神,又笑了下。

  “为了方便与你沟通,托我同伴搞了点小技巧。”方舞一说着,举起手来,只见她的手腕上,正缠着一条银白色的蛇一般的生物。

  男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杨瑾——只是等比例缩成了迷你版。

  “说来也是遗憾。虽然这房子是我的,但我实际拿到手后就没进来过。还得靠杨瑾的能力,才能进来坐坐……”

  方舞一不紧不慢地说着,随意抬了下手。一把沙发椅立刻自行移动到了她的身后。

  她大大方方地坐下,冲着男人伸了下手:“你也坐吧——哦,对了,还没请教您贵姓?”

  “……田爵溪。”男人默了一下,报上名字,“你可以叫我爵先生。”

  “好的田先生。”方舞一非常自然地无视了后半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但既然你是客人,我愿意把机会先让给你。”

  方舞一伸手示意:“您先请吧。”

  田爵溪:“……”

  节奏已经完全被方舞一带着跑了。他默了片刻,最终只能认输般地开口:“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很简单。”方舞一耸肩,“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跳了身份。而比起你,我更信她。”

  “谁?”田爵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啊,我以为你知道呢。”方舞一微微挑眉。

  田爵溪:“……?”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方舞一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是注意到了乐小天手里拿的符……”

  其他人都以为定位符就是护身符,只有乐小天知道,真正的护身符是方舞一之前偷偷塞进来的那一张。因此在遇到袭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用了正确的符。

  只可惜用得不是很成功,还是被打晕了。方舞一过来时,那张符还被她捏在手里。方舞一当时就捏了把汗。

  她那会儿已经猜出“蓝毕和”是在冒领身份。但她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冒充苏萃。她过去看到乐小天倒在地上,手里还捏着符,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事被田爵溪识破,给直接弄死了。

  还好还好,人小姑娘暂时没事。后面为了防止假苏萃对她下死手,方舞一更是明里暗里一直护着。

  现在看来,合着对方根本就没找出真正的苏萃,就直接跳身份了……

  方舞一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勇,还是该说他莽。

  “……好吧。看来这事的确是我失策。”听了方舞一的解释,田爵溪沉默很久,终于憋出一句。

  他悔得手都攥到变形,面上却还是努力端着风度翩翩的微笑:“那你现在想如何处置我呢?将我送回‘生命借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个行为毫无意义……”

  “因为心愿规则书并不在你身上?”方舞一单手支颐,懒洋洋地接过了他的话。

  “……”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知……”

  “猜的。”方舞一漫不经心地说着,直起身子,打了个响指。

  原本空荡荡的地板上微光泛起,光芒散去后,就出现了一堆本子。

  各种各样的本子。硬抄本软抄本,线圈本牛皮本……

  全是节目组发给嘉宾们游戏用的记录本。

  田爵溪望着那堆本子,脸色愈发难看,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找书咯。”方舞一淡淡说着,捋起袖口,向他展示自己手臂上的羽翅鱼尾印。

  “这枚印子,是在我第一次和嘉宾汇合时出现的。它的出现,意味着我的心愿实现了——所以我一开始以为,你就在那群人之中。”

  但在田爵溪变相自爆之后,她就意识到,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普通嘉宾不会知晓苏萃的存在。能冒领苏萃身份的,只有同样魂穿而来的心愿规则书持有人——通过心愿规则书,他是有办法知晓苏萃的存在的。

  而在当时的情况下,其实存在着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乐小天是那个冒领身份的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方舞一会在那时候出现印子。

  第二,就是乐小天没有撒谎,蓝毕和才是悍跳狼。那么就很奇怪了——为什么方舞一会在蓝毕和没有出现的场合,产生印子?

  如果从逻辑上来说,肯定是第一种可能性更说得通。但方舞一的直觉和观察都在告诉她,乐小天没有说谎。那印子的产生,又该怎么解释?

  “自打你跳身份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方舞一不紧不慢道,“然后我发现,我其实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当时她通过聊天窗口许下的愿望是,“我想见到你”,对方答应的,也正是这个愿望。

  但她实际并没有说明白,自己要见的是谁啊。

  这个“你”,可以解释为心愿规则书的持有人,但另一方面,不也可以解释为心愿规则书本身?

  虽然白小常曾经说过,心愿规则书没有活性……

  但拜托,他们都能让一本书和别人私奔这么久,之前还闹出过把房灵放到副本里的大乌龙……还能指望他们的检测准到哪里去?

  “这样一想的话,那当时促使这个印子出现的,并不是你,而是心愿规则书。”方舞一缓缓道,“也就是说,真正的心愿规则书,就隐藏在在我当时看到的人或物中。”

  而另一方面,心愿规则书是实体道具。这种道具受本身的驱壳束缚,不管能力再怎么牛逼,再怎么变换,都无法脱离原本形象太远的。

  再一想,除了那些嘉宾外,还有什么,是她那个时候能一眼看到,又和书的外形相近的东西?

  就只有那些嘉宾身上带着的本子了——方舞一记得,在他们出现时,好几人都是直接将本子拿在手上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蓝毕和”不惜冒险悍跳也要继续跟随大部队的行为也就很好理解了——他知道真正的心愿规则书就在某人的手上。他想要趁机将它拿回来。

  “所以呢,我在布置这间大平层的时候,顺手就把所有嘉宾身上的本子都给收走了,一股脑儿给丢了进来,顺便加了层隐形。”方舞一摊了摊手,瞟了眼地上那摊本子。

  “当然了,尽管猜出规则书就在这里面,但我一时也无法确定,到底哪本才是真正的心愿规则书,毕竟我叫一声它也不会答应我……”

  方舞一抿唇摇头,正打算就这事再和田爵溪好好谈谈,忽听耳畔一阵风响——

  只见田爵溪倏然抬手,一本笔记本呼地从本子堆中飞起,自行在空中飞速划过,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中。

  方舞一:“……”很好,她现在知道是哪本了。

  “人在得意时,总会犯错,不是吗?”田爵溪得意地挑眉,微微抬起下巴,当着方舞一的面,单手将本子托起,“你不该当着我的面将它拿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合起的笔记本自行哗哗翻动起来,原本的卡通封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极具质感的包金硬封皮,封面上,赫然是一枚半身神明印。

  “我许愿——”田爵溪背脊挺直,声音低沉,似在诵念着什么庄严的咒语,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我许愿,能立刻离开这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纸页哗哗翻动得更快了。

  ——然后,在方舞一平静的注视下,它又啪地一声合上了。

  田爵溪:“……”

  他一脸懵逼地抬眸,有些慌张地看了方舞一一眼,后者很理解地摆摆手:“没事,你慢慢来,我不急。”

  田爵溪:“…………”

  他气急败坏地低头,又喊了两声“许愿”,见本子没反应,干脆手动将它翻开,再次重复:“我许愿——你听到了没有?我许愿,要离开这里!”

  “……”这一回,本子总算是给他点回应了。

  只见空白的纸张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我听见了你的愿望。】

  那就好……田爵溪登时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又一行字浮出来:【但我没法记下这个愿望。】

  田爵溪:……?

  本子:【在这里我没办法。你另请高明吧。】

  写完这句,本子又啪一声,自己合上了。

  田爵溪:……?!

  “开什么玩笑,你逗我!”眼瞅着心愿规则书开始装死,田爵溪终于失去控制,当着方舞一的面就开始怒吼,“你不是说你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吗!你骗我?!”

  “……呃,那个应该是我的问题。”方舞一适时举手,手腕上的银色长蛇正闪着夺目的光。

  “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了说了。这房子被我做了设置,除了我和杨瑾以外的存在,都无法使用超自然能力。”

  这是房灵赠与方舞一的房子,她拥有这里的最高权限。只要是她在这房子里,即使是心愿规则书,也无法凌驾于她的规则之上。

  当然,自动识别和召唤飞来这种小能力还是给田爵溪保留了的——不然她怎么知道哪本本子是她要找的东西啊。

  “……”事到如今,田爵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从一开始就在演他!

  心愿规则书已经失效,他最大的筹码也被消于无形,此时此刻,纵使田爵溪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已经被彻底困住了。逃不掉了。

  可这、这不应该啊……他明明坚持了这么久,他明明和别人不一样……

  强烈的不甘心自他胸口涌起。恰在此时,方舞一从座椅上站起了身,缓缓朝他走来。

  田爵溪被她逼得后退两步,听见她的声音冷漠响起。

  “行了,你的问题我都答得差不多了。接下去,该我问你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搞杀人游戏啊?”

  “……啊?”田爵溪微微一怔,感到手里的本子轻轻颤动起来。

  方舞一歪着脑袋看他,眉头微微地蹙着,眼神中带着审视,似是真的非常好奇这个问题:“把别人的生命当玩具,对你而言,很有意思吗?”

  “……”田爵溪没有答话。他在努力感受着指尖本子的移动。

  它在他手中不着痕迹地旋转,书角缓缓指向了他的侧边。

  田爵溪以余光瞟了一眼,发现那里是一条走廊——走廊里黑漆漆的,不知通往那里。

  “回答我的话。”方舞一微微提高了音量,“你真觉得那种东西很有趣吗?”

  “……有趣?算是吧。”田爵溪眸光微闪,脸上缓缓浮上一抹笑意,“看着人们因为你设定的规则而死生一线,勾心斗角。这难道不是件很解压的事情吗?”

  “……”方舞一一时无言,只是用力抿了下唇角,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理由比我想得还简单粗暴。”

  田爵溪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带着几分残酷,又带着些许快意。

  “找乐子这种事嘛,不就是该——简单粗暴的吗!”

  最后几个字忽然加重语气,几乎是同一时间,田爵溪扑向了旁边——他一把抓起旁边的椅子,朝着方舞一用力扔了过去。

  方舞一瞳孔微缩,连忙抬手。直击面门的椅子悬在空中,又被她控制着,啪地落下。

  再看面前,田爵溪已经不见人影,唯有旁边的走廊里,传出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飞速跑远。

  “一一?”缠在方舞一手腕上的杨瑾昂起身子,小小的触角轻碰方舞一的手臂。

  “……我没事。”方舞一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背脊,目光却是紧盯着那条幽深的走廊,“他要跑,就让他跑好了。让他先跑五十米。”

  说着,她手指微动。随着她的心意,整间欢乐屋里所有紧闭的房间门,都在这一刻,齐齐打开。

  所有的设施也开始运转,奇异的bg各自的区域内响起,交织出一种诡异的混响,如同蛛网,缓缓覆盖在欢乐屋的每一处。

  “他不是喜欢死亡游戏吗?我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游戏。”

  另一边。

  田爵溪一手抱着心愿规则书,一手摸着墙壁,正在走廊里闷头往前窜着——尽管现在是灵体状态,但一遇到什么事,他下意识地还是想用脚跑。

  不知跑了多久,手指忽然摸到一个光滑的平面,那平面还在向里晃动。田爵溪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扇虚掩着的门,一时欣喜,当即就抱着本子躲了进去。

  进屋之后,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打量四周,锁上房门就蹲到了墙角,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手里的规则书:“现在该怎么办?”

  心愿规则书:【……】

  心愿规则书:【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废话,不问你问谁?”男人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是你擅自答应那个女人的,是你说要来这里的。现在的情况都是你造成的,你不打算负责吗?”

  要不是心愿规则书告诉他说,来这里可以设法逼迫方舞一许下更大的愿望,又说她的生命力足够强大,能够它撑上好久,他才不会跑这种地方来。

  心愿规则书:【……】

  心愿规则书:【我记得我在出发前就告诉你了,不要小看方舞一,也不要轻举妄动。】

  “你倒不如解释下,为什么我魂穿过来之后,你会出现在别人的手上!”田爵溪越想越气,“如果不是和你分开,我根本不会那么被动!”

  【你之所以被动,是因为你自己行事也不够周全谨慎。】本子上,一行又一行的话接连浮现出来,【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将重点放在找我上,而应该关注你自己。】

  “现在又都变成我的错了?”田爵溪简直被它气笑了,“我在来之前还特地问了你,这次行动会不会出事,是你说不会的。”

  心愿规则书:【嗯,对,我说过。】

  心愿规则书:【但我也说过,下次遇到这种事,希望你能自己判断。】

  心愿规则书:【毕竟我只是道具,不是你妈。】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给我瞎扯什么——”田爵溪望着那本子上接连浮现出的文字,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扬手正要将本子丢掉,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下——难道,你是故意告诉我错误情报的?”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手里的规则书,瘦到过分的胳膊微微抖动,“你……你难道明知道这次会出事,你还要我过来,还故意和我分开,你……”

  他是视线无意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尽管有宽大的衣袖遮挡,依旧能看出那胳膊的枯瘦。

  灵体也是能许愿的。许愿之后,心愿书就会他体内抽走相应的能量。而能量流逝越多,灵体本身也越虚弱。

  ……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缓缓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只见那枯枝般的手臂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落满了半身神明印。

  “原来如此,我懂了。”他自嘲地笑起来,“你这次过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了,是吗?”

  他记得心愿规则书对方舞一的评价——强大而蓬勃的生命力,只要一个大愿,就足够它撑上许久。

  而他,只不过一个已经快被它榨干的倒霉蛋。

  “你、你还真是……”终于搞清真相,田爵溪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抓着本子的手指不断收紧,几乎要将纸张抓出一个洞,“你把我骗成这样,结果就想这么把我给甩了?”

  心愿规则书:【……】

  心愿规则书:【纠正一下,我们一直是公平交易。我也一直提醒你,适度许愿益脑,过度许愿伤身。】

  “……”田爵溪彻底炸了,“所以特么的还是我自己不好咯?”

  【冷静。】心愿规则书上字迹飞快涌现,【你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也没办法。请你理解下。】

  心愿规则书:【用你们的话来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田爵溪:“……”

  不是,这会儿你倒又成我妈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被打扰时,心愿规则书:滚,本book不是你妈!

  准备单飞时,心愿规则书:请你理解下,不要阻碍妈妈寻找新的幸福。

  田爵溪:……懂了,合着我就是有个薛定谔的妈呗【笑不出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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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查下来是这个“娘”字,解释为母亲或者少女的都有。我个人其实更认同后面一种,这里解释作“妈妈”纯粹是为了做梗,大家不要被误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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