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白月照流光/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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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宋诗简直目瞪口呆。身为男人,却要男遭女yín,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怕的?但凡有点羞耻心,也要踟蹰挣扎一番的吧。他还一脸渴盼,真是yíndàng啊!“你以前是青楼的男娼么?”

  “你什么眼神?”子衿莫名其妙,“我是个算命的。”

  宋诗长长地哦了一声:“差不多。”巫与jì,都是下贱的行当。

  “那怎么能叫差不多。”子衿不能苟同,“我是靠手艺吃饭的。”

  宋诗柳眉倒竖:“男娼g上功夫好,又敬业,谁给钱就对谁岔开腿,怎么不算靠手艺吃饭了?你作甚看不起人家?!”

  子衿算是看出来了。宋诗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想跟他抬杠,丝毫记不得自己前一句话还在骂男宠下贱。他不yù为这种无聊的事争执,就笑笑说:“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宋诗心中受用,心想那是自然,我可是……正要飘飘然,心间又转了个念:“他这种人夸我几句,不是应当的么?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再说,我不是要gān掉他的么!”清了清嗓道,“喂,你刚才说你从前是个算命的,那你算算,你我二人,谁先能爬上纪明尘的g!”

  他这话说得颇为霸气,连云中君的名号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所以换子衿对他目瞪口呆:“你真是相当敬业啊!”

  宋诗不以为杵,只傲慢地一抬下巴:“gān一行,爱一行。做男宠也要做到最得宠,把其他人统统比下去!”

  子衿这回是真心诚意地敬佩着他:“你说的很有道理。”说罢便为“两人谁能先睡上纪明尘”一事算了一卦。

  宋诗看他天灵灵地灵灵,忽忧忽喜,一惊一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追着他瞧:“怎样?”

  子衿扼腕:“我命中注定睡不上他了!”

  宋诗心中嗤笑一声,只想着:“这个娘兮兮的家伙算命倒是挺准。”

  子衿又冲他嫣然一笑:“不过你也睡不上他。”

  宋诗一愣:“为什么?”

  子衿道:“你这个人天犯孤煞,命中缺桃花,恐怕讨不上老婆。结合你的三才数理来看,当是因为xing格太差的缘故。”

  “去你妈的,滚!”

  子衿逗了会儿宋诗,心qíng大好,从屋子里踱出来要与他讲些人生道理。结果宋诗往石凳上一坐,拍了拍青瓷酒壶:“刚才王管事托我带话,说是宗主回来了,今晚要你侍寝。你赶紧去王管事那里候着吧。”

  “宗主回来了?!”子衿大喜,丝毫不以为诈,只感叹了一句,“我长得那么好看,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拿了酒便往外头走。

  宋诗凝视着他的背影,我cao一声:“这个人,当真不要脸!”

  子衿端着托盘一路问人,寻到王管事院中。王管事的仆人拦在门外,两眼朝天道:“诶诶诶站住,你谁呢?这什么地方不知道啊?”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长长地哦了一声,面露不屑。“王管事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小人物。”话虽如此,手却伸得极长。

  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纪明尘虽然是个剑道上的天才,但对于俗务难免力不能逮,云中阁中事物繁琐,不要紧的都jiāo由下人掌事。王管事平日里与其他门派的宗主往来应对,谈笑风生,久而久之,连身边的小仆也练出了一双歹毒的势利眼。你有多少身价,一望便知:有钱有势的巴结,没钱没势的踩上几脚,还要敲骨吸髓。

  子衿倒也吃惯了小鬼们媚上欺下、狐假虎威的嘴脸,此时只从怀里摸出几枚碎银子放在他手心里,暮色下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那小仆的手心攥得又快又牢,生怕他反悔,眼睛却望着别处,一脸置身事外:“进去吧!”

  子衿托着酒便进去了。

  身后小仆咬了咬那轻飘飘的碎银子:“什么东西,穷酸!”

  躲在树荫里的宋诗怒火中烧:“你他妈才什么东西!我看不起他,你他妈也看不起他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xing!”抬手一颗石子弹了出去,将那小仆打的嗷嗷乱叫。

  子衿出门后不久,他便跟着来了。他心下不安,要亲眼看着子衿被王管事收房了才安心,现下好戏还没出场,倒是吃了一肚子火,将人打跑了跳上墙头,继续看戏。

  子衿进了院中,差点晃花了眼。这王管事的住处遍是奇花异糙,香气bī人,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哪家姑娘的闺房。

  而那王管事身坐在这团团的花圃之中,倒也比子衿想得要像样些。他看上去大约摸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方脸,不苟言笑,虽是样貌平平,却一派正人君子的气概。要不是手上拿着个算盘拨得飞起,子衿真要以为他是哪方成了名的仙师。子衿看着他眼熟,想来想去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人。

  王管事原本正在记账,听闻身后脚步声,不悦道:“不是叫你别放人进来的么?”

  旁光扫过,见是子衿,便挪不开眼了:“哦,原来是你。”

  子衿颔首为礼,将托盘搁在他面前:“听说云中君回来了,王管事有何见教?”

  他以为是王管事专门叫他过来一趟,是怕宋诗年纪小,传不清话,要亲口告诉他伺候纪明尘的种种忌讳。

  谁想这话听在王管事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他以为这个男宠不请自来,是想要打通关节,好爬上云中君的g。

  他示意子衿坐下,给他斟了杯酒:“你叫子衿,是不是?”

  “是。”子衿细想王管事的话,觉得这件事透着些古怪,此时应声落座,只不去碰那杯水酒。

  王管事自己却盯着他的脸,连喝三杯。

  他好男色。李逸芝给云中君张罗的这批男宠,他早已上上下下拣选过一遍,分成“必睡”、“睡之也可”、“可拉倒吧”,以及“待定”四挡。

  “待定”中只有一人,那就是子衿。

  不是不想,是不好办。

  王管事比那两个小仆更清楚自己的主上。云中君似是有个心头好,所以对旁人都看不太上。但他观察了这三天,觉得这个子衿长得出挑不说,人也不蠢,xing格更是极好,连宋家那个混进男宠堆里张扬跋扈的公子哥都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这要真被云中君看见,恐怕他的心头好要换人。

  那他到时候决计睡不到了。

  就算使点手段把他弄下来,或是等他年老色衰被主上丢弃,那睡得也是二手货,破鞋。王管事虽然位居人下,但因了云中君的宠幸,作威作福久了,很不乐意接盘。他喜欢用好东西、新东西,所以思来想去,要在他遇到云中君之前睡他一回。

  眼见云中君的归期就在眼前,王管事一边打算盘,一边盘算用什么法子把人搞上g。正设计到第十七种,子衿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管事这下怎么能客气,喝了三杯权当是喜酒,一双经络虬结的手直接笼在了子衿手上:“我知道你想见云中君。你陪我一晚,我就把你送上他的g,让他日日宠你爱你,怎样?”

  子衿还没说话,宋诗倒是眼角一抽,望着他们jiāo叠的手差点作呕:“这两人闹起活宫来,我可不要看,这王管事怎么这么磕碜。”他现下真是后悔把子衿送到这厮手上,辣眼睛。早知道一剑抹了子衿脖子,一了百了,后院争宠真他妈麻烦。

  子衿此时已明了他大概是被宋诗骗了,只觉得此事麻烦又棘手,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肃然道:“还请自重。”说罢也不与他多话,转身就走。

  王管事喝了三杯混着药的酒,肚肠与下半身那二两ròu都是滚烫的,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就按进怀里。轻纱软薄,那雪白的肌理若隐若现,从方才开始就看得他yù火焚身,此时粗糙的大手隔着绸缎在那一身细皮嫩ròu上胡乱摸捏,只觉得又凉又滑,恨不能狠狠咬上几口:“小骚货,你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给谁睡不是睡,一个娼jì还挑三拣四!”

  子衿扣住他的手腕,旋身一掌向他胸口拍去,王管事从容接下,却反手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将他抽倒在地:“有两下子啊,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他一脚踩上子衿的下身,下流地撩拨着,手上心急火燎地解自己的裤腰带,“你不会是哪家派来的jian细,要行刺云中君吧?那可不成,我要好好给你验验身!”

  子衿两手捧着他的靴子,在地上拼命挣扎,听闻此言怒极反笑:“好!你去通报你家主子!叫说我要行刺他!你快去!”

  “你有什么来历,我还要严刑拷打一番。”王管事裤子一脱,制住他的双手就骑坐在他身上,埋首在他颈间又舔又吮。子衿恶心得要吐,只扬起头想离他远一些,叫趴在墙头的宋诗看得津津有味:“嗯……他的颈子倒确实很好看,又白又细,像天鹅。哈哈,可不是癞蛤蟆吃天鹅ròu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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