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春将至
第1章、春将至
年后,傅谨之带着傅清颜去楚家拜访。
大门外,少年身姿笔挺地站着，虽然三年未见，傅清颜还是认出了这个少年——高秋荻。
门房颇为无奈地对他说：“高郎君,您就回去吧。大娘子说了,她不见你。”
高秋荻抿了抿唇：“那你把这东西给她。”
“这可不行,”门房赶紧推拒,“娘子说了,不能收你的东西,否则就把我撵出去！”
高秋荻微微低下头：“是吗…那…你帮我向她道个别，我这次要去边关了，大约,很久都不能回来。”
门房点了点头,心内感叹，当初他家娘子和高郎君多好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知怎么的，如今就生分了，娘子竟然连见他一面也不愿。
“高小郎君。”高秋荻回过身,正好碰上傅谨之和傅清颜兄妹二人。
“傅郎君，傅小娘子。”高秋荻问好。
三年过去，他已经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成长为了如今这副坚毅沉默的模样。
“高郎君不进去吗？”傅谨之问了一句。
“阿莹不愿见我…我先走了。”高秋荻眼神黯淡，勉强地笑了笑。
傅清颜道：“你怀中的长盒是给阿莹的礼物吗？我可以帮你带给她。”
“真的？”高秋荻欣喜地说,“可…阿莹说不定会怪你…”
“高郎君放心，阿莹总是嘴硬心软的。”傅清颜接过他手中体积不小的木盒，顺手交给了旁边的傅谨之。“我去劝劝阿莹，高郎君在此等候一会儿，阿莹说不定会见你的。”
抱着长盒的傅谨之茫然，她用起来人可真是自觉。
傅清颜之所以要帮高秋荻，还是想起了前世一桩旧事。
裴家上下，除了裴湛以外都被楚烨屠尽，之后楚烨被流放。而碍于裴家惨案，赵琰还不得不对他优容一二。
直到高秋荻得知消息后赶回长安，为楚莹收殓，在葬礼上，抓来裴湛，按着他的头，给楚莹的灵位磕了十个响头，最后在楚莹灵前，将他斩首。
高秋荻的前途，也因此毁了。他镇守边关多年，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因为这件事被贬职，直到傅清颜身死，高秋荻仍然还守在边关。
无论如何，高秋荻是真心对楚莹好的，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清颜！”楚莹冲上去抱住傅清颜，“我真想你啊！”
傅清颜示意傅谨之放下东西，赶紧走人。
傅谨之抽了抽嘴角，留她二人在房中叙话。
楚莹拉着傅清颜的手说着这两个月来的趣事，傅清颜也将赵月对她的问候送到。
等寒暄完，傅清颜将长盒移到楚莹面前。
“清颜，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楚莹问。
傅清颜摇摇头：“这是那位高郎君带来的礼物，我不过帮他转交罢了。”
楚莹脸上的喜色褪去了，她别开脸：“清颜，我不想提他。”
傅清颜看她这样抗拒的态度，也不着急：“阿莹，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西山之上，你和高郎君并肩作战，就连在渡口送我，也是高郎君陪着你的。”
傅清颜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阿莹，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缘分，实在难得。”
楚莹揉着裙角：“可…他说好了要陪着我，最后却一声不吭地去了军营，明明是他的错！”
她嘴上这么抱怨着，傅清颜却能看出她的态度有些软化了，于是伸手帮她打开长盒：“不如看看他送的是什么。”
长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把红缨枪，枪尖闪着寒光。
楚莹的眼睛亮了，她拿起枪，随手挽了个枪花：“好！”
她摸着枪，爱不释手。
“既然这么满意这礼物，便去见见送礼的人吧，他还在门外等着你呢。”傅清颜劝道。
楚莹抿了抿唇：“我…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是我想见他！”
傅清颜忍笑：“是，都是为了我。”
楚莹急匆匆出了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人呢？！”她问门房。
“走了…”门房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瑟缩了一下。“方才高郎君家中来人叫他回去，他就走了。”
楚莹气恼地锤了一下墙。
“娘子，你要去哪儿？”门房见她不管不顾往外跑，连忙问道。
“自然是去高家找他！”
“高郎君去边关了。”门房赶紧阻止，“刚刚来人就是让他直接去城门外，和大军一起开拨的。”楚莹停住了脚步，漫天大雪飘落，她呆呆地看向空中，你…要彻底离开我了么…
初十之后，傅清颜便回了皇宫。刚进皇宫，便有人领着她去了椒房殿，而且椒房殿中不仅张婴，连赵琰也在。
赵月陪在一旁，悄悄冲傅清颜眨了眨眼，引得她抿唇一笑。
“臣女傅清颜，见过陛下，娘娘，愿陛下和娘娘福寿安康。”
赵琰抬手让她免礼：“你不必紧张，这次召见你原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做了阿月的伴读这么久，朕还未曾见过你，你在这宫中可还习惯？”
“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傅清颜答得谨慎。
赵琰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笑：“你这般温和柔婉的性子，竟然也能和阿月这个咋咋呼呼的处得这样好，我还以为，她只喜欢和她一样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呢。”
赵月扯了扯赵琰的袖子，撒娇道：“父皇！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赵琰笑呵呵的：“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
傅清颜有些恍惚，她上辈子见过的赵琰，和眼前简直是两个样子。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笑容豪爽的男人和前世那个阴沉诡秘的帝王联系在一处。
“陛下。”张婴嗔了赵琰一眼，他才反应过来傅清颜还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傅小娘子，年前因为我的疏忽，刺客闯入宫中，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好在如今已经将人抓住。”张婴说到这儿的时候，傅清颜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衣袖。
“苏姑姑确认过了，确实是那日的刺客，因着审讯血腥，也就不便让你前去确认。”张婴似乎不经意地对上了傅清颜的目光。“贼人如今被曝尸在玄武门宫墙上，傅小娘子若是不害怕，倒是可以过去看一看。”
傅清颜掩去所有情绪：“是。”
“咳咳。”赵琰清了清嗓子，“不说这个了，朕和皇后这回见你，主要还是为了考核一下你们…”
赵月蹦了起来：“考核什么啊？！”
“这傅小娘子做了你这么久的伴读，我和你母后当然要看看有无效果了，若是你没有进步，之后就别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净想着玩儿了。”赵琰一本正经。
赵月刚想闹，余光瞟到旁边表情淡淡的张婴，顿时噤了声，她敢在赵琰面前偶尔使使小性子，却绝不敢在张婴面前有一点儿放肆。
一个时辰后，赵琰拿着两份答卷，啧啧两声。
看看人家的女儿，这一手好字…作为一个没读过几天书，娶了张婴之后才被逼着识字读书的人，赵琰也想不出什么花团锦簇的词来夸，就是觉得好，很好。
欣赏了一会儿字，赵琰看了两排内容，发现如读天书，乖乖将纸张交到张婴手中。
张婴含笑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答卷。
赵月双手撑在桌案上，捧着一杯茶，看似风轻云淡地喝着，傅清颜却发现她的后背绷得直直的。
“阿月…”
赵月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说：“是！”
“不用紧张。”张婴轻声道，“你近来进步不小，看来这伴读没有白费。”
赵琰接话道：“是么？看来朕要好好嘉奖陈先生一番…”
“父皇，你该嘉奖清颜才是呢！”被张婴夸了一句，赵月立刻满血复活，总算不用担心父皇不让清颜陪自己玩儿了。
“这话从何说起？”赵琰饶有兴趣地问。
“陈先生讲课，我就难得听懂过！”
这句话引起了赵琰的共鸣，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被张婴笑着悄悄在腰上掐了一把。
赵琰立刻坐直身，干咳两声：“这是什么话，陈先生多有学问的一个人，若非是他年纪大了，精力不足，还轮不着你来听他讲课呢。”
“可我就是听不懂嘛，还是清颜课后同我重新讲了几遍我才明白的。”赵月偏着头说。
赵琰挑了挑眉，同傅清颜道：“你这小娘子还真有本事，能叫我这个看了书就想睡的女儿也听得进去。”
“父皇！”赵月抗议道。
他们父女俩闹着，张婴在仔细看了答卷之后，忽然道：“你们两人在一处，未免单调了些，不如广召朝臣家中女儿，一同来宫中学习，学些东西，也做个伴儿。”
傅清颜惊诧地看向张婴，皇后…她想做什么…
赵月倒是惊喜，这样一来，阿莹姐姐不就也能进宫陪她了么？这是好事啊！
赵琰也有些惊讶：“婴娘，这…”
“陛下不同意么？”
“当然不是！”赵琰连忙道，这样的小事，他有什么可反对的。“只是，谁来教啊？除了诗书，这些小娘子恐怕还要学那琴棋之类…”
“我自然会寻合适的人。”
张婴都这么说了，赵琰自然没了反对的理由。
“都听皇后的，都听皇后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大家都很想小公爷，好吧，下章或者下下章放他回来=￣ω￣
谢谢兔子爱莲花小天使的营养液~爱你╭(╯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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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傅谨之带着傅清颜去楚家拜访。
大门外,少年身姿笔挺地站着，虽然三年未见，傅清颜还是认出了这个少年——高秋荻。
门房颇为无奈地对他说：“高郎君,您就回去吧。大娘子说了,她不见你。”
高秋荻抿了抿唇：“那你把这东西给她。”
“这可不行,”门房赶紧推拒,“娘子说了,不能收你的东西,否则就把我撵出去！”
高秋荻微微低下头：“是吗…那…你帮我向她道个别，我这次要去边关了，大约,很久都不能回来。”
门房点了点头,心内感叹，当初他家娘子和高郎君多好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知怎么的，如今就生分了，娘子竟然连见他一面也不愿。
“高小郎君。”高秋荻回过身,正好碰上傅谨之和傅清颜兄妹二人。
“傅郎君，傅小娘子。”高秋荻问好。
三年过去，他已经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成长为了如今这副坚毅沉默的模样。
“高郎君不进去吗？”傅谨之问了一句。
“阿莹不愿见我…我先走了。”高秋荻眼神黯淡，勉强地笑了笑。
傅清颜道：“你怀中的长盒是给阿莹的礼物吗？我可以帮你带给她。”
“真的？”高秋荻欣喜地说,“可…阿莹说不定会怪你…”
“高郎君放心，阿莹总是嘴硬心软的。”傅清颜接过他手中体积不小的木盒，顺手交给了旁边的傅谨之。“我去劝劝阿莹，高郎君在此等候一会儿，阿莹说不定会见你的。”
抱着长盒的傅谨之茫然，她用起来人可真是自觉。
傅清颜之所以要帮高秋荻，还是想起了前世一桩旧事。
裴家上下，除了裴湛以外都被楚烨屠尽，之后楚烨被流放。而碍于裴家惨案，赵琰还不得不对他优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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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秋荻的前途，也因此毁了。他镇守边关多年，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因为这件事被贬职，直到傅清颜身死，高秋荻仍然还守在边关。
无论如何，高秋荻是真心对楚莹好的，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清颜！”楚莹冲上去抱住傅清颜，“我真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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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拉着傅清颜的手说着这两个月来的趣事，傅清颜也将赵月对她的问候送到。
等寒暄完，傅清颜将长盒移到楚莹面前。
“清颜，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楚莹问。
傅清颜摇摇头：“这是那位高郎君带来的礼物，我不过帮他转交罢了。”
楚莹脸上的喜色褪去了，她别开脸：“清颜，我不想提他。”
傅清颜看她这样抗拒的态度，也不着急：“阿莹，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西山之上，你和高郎君并肩作战，就连在渡口送我，也是高郎君陪着你的。”
傅清颜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阿莹，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缘分，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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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这么抱怨着，傅清颜却能看出她的态度有些软化了，于是伸手帮她打开长盒：“不如看看他送的是什么。”
长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把红缨枪，枪尖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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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抿了抿唇：“我…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是我想见他！”
傅清颜忍笑：“是，都是为了我。”
楚莹急匆匆出了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人呢？！”她问门房。
“走了…”门房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瑟缩了一下。“方才高郎君家中来人叫他回去，他就走了。”
楚莹气恼地锤了一下墙。
“娘子，你要去哪儿？”门房见她不管不顾往外跑，连忙问道。
“自然是去高家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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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陪在一旁，悄悄冲傅清颜眨了眨眼，引得她抿唇一笑。
“臣女傅清颜，见过陛下，娘娘，愿陛下和娘娘福寿安康。”
赵琰抬手让她免礼：“你不必紧张，这次召见你原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做了阿月的伴读这么久，朕还未曾见过你，你在这宫中可还习惯？”
“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傅清颜答得谨慎。
赵琰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笑：“你这般温和柔婉的性子，竟然也能和阿月这个咋咋呼呼的处得这样好，我还以为，她只喜欢和她一样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呢。”
赵月扯了扯赵琰的袖子，撒娇道：“父皇！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赵琰笑呵呵的：“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
傅清颜有些恍惚，她上辈子见过的赵琰，和眼前简直是两个样子。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笑容豪爽的男人和前世那个阴沉诡秘的帝王联系在一处。
“陛下。”张婴嗔了赵琰一眼，他才反应过来傅清颜还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傅小娘子，年前因为我的疏忽，刺客闯入宫中，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好在如今已经将人抓住。”张婴说到这儿的时候，傅清颜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衣袖。
“苏姑姑确认过了，确实是那日的刺客，因着审讯血腥，也就不便让你前去确认。”张婴似乎不经意地对上了傅清颜的目光。“贼人如今被曝尸在玄武门宫墙上，傅小娘子若是不害怕，倒是可以过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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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赵琰清了清嗓子，“不说这个了，朕和皇后这回见你，主要还是为了考核一下你们…”
赵月蹦了起来：“考核什么啊？！”
“这傅小娘子做了你这么久的伴读，我和你母后当然要看看有无效果了，若是你没有进步，之后就别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净想着玩儿了。”赵琰一本正经。
赵月刚想闹，余光瞟到旁边表情淡淡的张婴，顿时噤了声，她敢在赵琰面前偶尔使使小性子，却绝不敢在张婴面前有一点儿放肆。
一个时辰后，赵琰拿着两份答卷，啧啧两声。
看看人家的女儿，这一手好字…作为一个没读过几天书，娶了张婴之后才被逼着识字读书的人，赵琰也想不出什么花团锦簇的词来夸，就是觉得好，很好。
欣赏了一会儿字，赵琰看了两排内容，发现如读天书，乖乖将纸张交到张婴手中。
张婴含笑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答卷。
赵月双手撑在桌案上，捧着一杯茶，看似风轻云淡地喝着，傅清颜却发现她的后背绷得直直的。
“阿月…”
赵月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说：“是！”
“不用紧张。”张婴轻声道，“你近来进步不小，看来这伴读没有白费。”
赵琰接话道：“是么？看来朕要好好嘉奖陈先生一番…”
“父皇，你该嘉奖清颜才是呢！”被张婴夸了一句，赵月立刻满血复活，总算不用担心父皇不让清颜陪自己玩儿了。
“这话从何说起？”赵琰饶有兴趣地问。
“陈先生讲课，我就难得听懂过！”
这句话引起了赵琰的共鸣，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被张婴笑着悄悄在腰上掐了一把。
赵琰立刻坐直身，干咳两声：“这是什么话，陈先生多有学问的一个人，若非是他年纪大了，精力不足，还轮不着你来听他讲课呢。”
“可我就是听不懂嘛，还是清颜课后同我重新讲了几遍我才明白的。”赵月偏着头说。
赵琰挑了挑眉，同傅清颜道：“你这小娘子还真有本事，能叫我这个看了书就想睡的女儿也听得进去。”
“父皇！”赵月抗议道。
他们父女俩闹着，张婴在仔细看了答卷之后，忽然道：“你们两人在一处，未免单调了些，不如广召朝臣家中女儿，一同来宫中学习，学些东西，也做个伴儿。”
傅清颜惊诧地看向张婴，皇后…她想做什么…
赵月倒是惊喜，这样一来，阿莹姐姐不就也能进宫陪她了么？这是好事啊！
赵琰也有些惊讶：“婴娘，这…”
“陛下不同意么？”
“当然不是！”赵琰连忙道，这样的小事，他有什么可反对的。“只是，谁来教啊？除了诗书，这些小娘子恐怕还要学那琴棋之类…”
“我自然会寻合适的人。”
张婴都这么说了，赵琰自然没了反对的理由。
“都听皇后的，都听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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