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娄山之行_污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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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娄山之行

  那摇着扇子的女人仔细的将这密室打量了一番,口中还在连连称奇,“这个想法真是妙极,建造的也是极好极好的。”

  直到评价完了,那华服女人才转头看向素浅这边,“素公子近来可好?”

  素浅警惕的看着面前衣着极尽华丽的女子,哑声说道:“素某在此谢过雷小姐。”

  那来者,正式雷霆谷少主雷万金。

  雷万金听罢哈哈一笑,“说来在下也是无意为之啊,当日武林大会之时,在下亲眼见到新任的武林盟主与寒姊相约,好奇心作祟,便亲自去瞧了一瞧。”

  “原来你那是一直都在……”

  “非也非也,那时寒姊的破坏力太强,在下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承受的住,直到后来消停了雷某才折返回原地,见到的便是那些人将你二人带走了。”雷万金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仔细的回忆着。那一身的金贵衣裳在这发霉的密室里着实违和。

  “那雷小姐……今日怎会在此……”素浅嗓中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却也冷静理智。

  “哦,这样的,你也不用担心,雷某我就是对一些有趣的事情感兴趣,这么些天来,暗地里焰霞宫的人已经派出了大批人马,甚至是不惜暴露焰霞宫的暗址也要搜寻彻底,似乎是在寻找些重要的人。在下也是好奇,你们二人究竟会身处何处,竟然让焰霞宫的人都搜寻不到。”

  雷万金顿了顿,摇了摇扇子,得意的扬着脸,接着道:“在下左思右想,偏偏雷霆谷这处似乎无人来查,而这雷霆谷谷口处群山耸立,洞穴极多,用来藏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素浅静静听着,心下也是明白了,“那雷小姐今日可是来相救?”

  “哈哈,素公子你且放心,在下自然是来相救,好歹雷某与寒姊相交一场,又怎会落井下石。”

  听到此话,素浅心才稍稍放下,紧紧攥着的手也微微松开。

  “不过,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将两位请入雷霆谷做客,况且也依在下所看,寒姊如今筋脉尽断,若是这般耗下去,怕是性命堪忧。照此看来,如今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人可以相救了。”

  “那人是谁?”

  “娄山鬼医。”

  “驾,驾——”官道上,一个样式普通的马车急速的向南行驶。

  素浅看着车窗外快速向后倒退的树木村寨,辨识下方位,这才放下车窗的帘子,回身坐好。拿起水囊,给身旁静静躺着的万俟寒润了润唇。

  如今,在这官道上已经行驶两日了。

  直到现在,素浅才真正接受了他与万俟寒平安离开那囚室的事实,起初,他还总觉这只是个梦,就好似他在密室中常常会梦到的那样。当梦醒时,发现二人还身处在那漆黑肮脏的密室中,那种失望痛苦,实在是不愿再想。

  雷万金也是个心细之人,当日在雷霆谷谷口,停着这辆马车,车里备好了食物和水囊,马车夫又是个聋哑之人,只是驾车,并无其他。

  素浅心知此时万俟寒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同时他也相信雷万金既然选择救了二人,就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于他。当日万俟寒为了扼制体内魔功自断了筋脉,她的身体在重创之下又拖延了这么多日,未得到及时医治,怕是已经片刻不容耽搁,况且从这雷霆谷去往娄山也确实是近路。因此,他毅然选择了只身带着万俟寒,踏上了这条去往娄山的路。

  娄山在雷霆谷以南,是明显的南方气候,温热潮湿,极适合草木生长。那个曾经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鬼医在十年前便选在娄山退隐,再不问江湖之事。

  鬼医之所以得此名号,正因他阴晴不定,杀人救人全在一念之间,从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也不在乎什么人情冷暖,甚是随性也甚是无情。另外,更令人称道的是,这鬼医竟是一男子之身,在医药方面却胜过了所有女人,也确实是江湖中一传奇人物。

  雷万金的叮嘱在素浅耳边响起,这鬼医素来行事诡异多端,并不一定会同意救治万俟寒。因此,这娄山虽是去了,但结果如何,全凭造化了。

  素浅看着身边的女人,心里五味杂粮,曾经在河灯前相拥之时,又怎会料到今日这般境遇,但真到了此情此景,却也觉得只要是活着,比什么都好。既然此世选择与你同行,那么不论怎样境遇,都会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哦……浅……”

  躺着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素浅心中一喜,凑上前去。

  “阿寒,你醒了吗?要喝水吗?”

  “浅……”万俟寒紧闭着双眼,皱着眉,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尝试才费力的睁开了紧闭了许多天的双眼。“浅……浅儿……”万俟寒念着素浅的名字,颤抖着抬起手,想要碰触素浅那近在眼前的面庞,但还未曾触及,手臂就无力的落下。

  “你不要着急,我们正在去往娄山的路上,我会求鬼医为你医治。”素浅紧紧握着万俟寒的手,五指交叉。

  万俟寒看着素浅,那双目中还有未退的红,脸色也苍白的可怕,但显然,见到素浅好好的坐在身边,她的心情是好的。

  素浅给万俟寒喂下食物和清水,就柔声的将这些天来的遭遇一一的告知她。只是对于他受刑的事却只言片语的一带而过,并未细说。

  万俟寒看着素浅,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似往日的清俊优雅而显得颇为狼狈。嘴角还有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甚至她看到他修长白皙的十指都覆着层层的伤痕。那些日子,定然没有他讲的那般轻松。

  万俟寒心疼的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睛酸了,痛了,一滴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消失在了鬓角的发丝中。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落泪了,不论是整个家族被灭族时,还是曾经被折磨修行时……只是此刻当她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止不住的心疼,内疚,本是发过誓要给他最好,而如今却连累他这般受苦。

  “浅儿……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了,是为妻无用……对不起……”

  “阿寒,你不要这么说,那日若不是你不想伤我,也不会自伤至此,是因为我才……”

  “浅儿,你要知道,即便我丢了性命也绝不会伤你分毫的……”

  “既然这样,你便也不要自责,我对你也是这般。”

  对你,也是这般……

  万俟寒脑海中反复着这句话,心里吃了蜜一般的甜,看着素浅坚定又包含情愫的双眸,她咧开嘴笑了,笑的傻傻的,仿佛那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仿佛十年来,所有的痛苦绝望都不曾有过,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最单纯的美好。

  万俟寒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她清醒太久,就这样偶尔的清醒,大多数时候的昏迷。行了十几日的路,才终于到了娄山脚下。

  素浅遣走了车夫,背着些吃食便扶着万俟寒上路了。他心里清楚,对于鬼医这种脾气秉性的人,定要将姿态放的极低才能给万俟寒争取到诊治的机会。

  娄山的湿气本就很重,而恰逢此时又是仲秋时节,冷气也足,这种湿冷之感,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子里,冰刺扎着似的,十分难受。素浅身为男子,体质向来偏寒,在这般的气候下更是十分难耐。而这山中又是少有人烟,山上都没有现成的路,只能凭着双脚踏出路来。这山上的树木茂盛参天,枝杈交错,只能透进星星点点的日光,更显得林中阴冷无比。

  素浅自己行走就很困难,况且带着大多数情况下都在昏迷的万俟寒,这只能让他走的更加的艰难。

  任由着泥泞的道路湿了他的鞋,任由着那树枝草叶划破了他的双腿,任由着双手被勒出红痕,他依旧奋力的剥开茂密的草丛灌木,架着万俟寒向山中走去。他心中只余下一个念想,就是找到鬼医,让万俟寒尽快的好起来。

  这日,素浅发现了一处山间小溪,水流潺潺,清澈干净。心下惊喜万分,素浅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哪里有见过这样自然原始的山林,这些天凭着心中的执念才能支撑他在这深山中苦苦支撑,殊不知他那本是白玉无瑕的肌肤上已经被这山中的蚊虫叮咬的留下了大片的红肿。

  素浅将万俟寒安置在小溪近处的一棵树下,自己冲到溪边,先是舀起水大口的喝了下去,又将这冰凉清澈的溪水淋到脸上,身上,洗净了这段时间来身体上脏污,也让一直因担惊受怕而紧绷的神经暂时的舒缓了一些。

  这么多天,素浅难得心情舒爽,取出水囊,灌满了清水,准备回去为万俟寒也清理一下。

  转身向那树下走去,突然,在那万俟寒倚坐的树上,窜下来一条四五尺长的蛇,杯口粗的蛇身,正吐着信子直冲树下的万俟寒而去!

  素浅大惊,撒手丢下水囊直奔过去。他本是怕蛇,但此时却不管不顾的直冲过去,他知晓打蛇打七寸的说法,壮着胆子想要搏一把,总之不可让万俟寒伤到就是。只是这理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素浅毫无经验,刚伸出手,那蛇就迅速转头,直冲素浅而来。

  感到手上一下刺痛……

  好困……素浅脑中混沌,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昏沉,努力睁开眼看那黑白相间的蛇向林中滑去了,树下他挂念的女人也是暂时安全了……终于,抵抗不住睡意,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终是昏睡过去,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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