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魔君与徒弟的修罗场/倒不如自始至终铁石心肠。_仙尊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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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魔君与徒弟的修罗场/倒不如自始至终铁石心肠。

  “并非如此。溪洲,为师……”

  纪长宁唇瓣微张试图解释,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话至一半便抿紧了唇。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无法避免,两人同时质问他,面沉如水,望向他的眼神锐利又暗沉,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个洞。他有种莫名的直觉,若是他无法给出令两人满意的回答,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要怎么回答呢?是回答他错估魔君今日竟如此缠人而未能成功甩脱?还是回答他不该因为自己吊着魔君心意而心怀歉疚,于是心软答应对方同行?

  就算徒弟果真被他这两句话哄好,但这无疑激怒了魔君,到时情况或许并不会比青龙发疯殃及无辜好上多少,毕竟妖族与魔族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楼欺月到时真做出什么事来他也完全无法预料……

  纪长宁心中千回百转,到头来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只觉进退两难,纠结万分,不由心生疲惫。他从前一向不甘屈服现状,面对险境时也从不畏惧,迎难而上,近来却是被逼得一再忍让,到了此时竟生出些破罐破摔的想法。

  亏得世人高看,赠他“仙尊”名号,如今他却是沦落到这步田地,为如何处理两人争风吃醋一事而焦头烂额,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倒不如自始至终铁石心肠,好过数次煎熬受累。

  方如此一想,胸口隐约的刺痛与窒息感便减轻些许。纪长宁知是欲果毒性发作,不由自嘲地轻勾唇角,长久沉默,三人谁都没有开口,呼吸仿佛也凝滞了,彼此间剑拔弩张,空气沉寂到压抑,仿佛结了冰。

  最后还是云溪洲打破僵局,垂眼盯着纪长宁与楼欺月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以及他们手中那一盏精巧绝伦的花灯,眼神幽暗,发顶龙角与身后龙尾齐齐钻出,长尾狂躁地胡乱甩动,片刻哑声问:“……师尊原先便想好,要同他一起过逐月节吗?”

  “自然,我们早便约好——”

  “不,我并不知道今日是逐月节,也从没有与谁一同过节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欺月与纪长宁同时开口,然而魔君并未完整把话说完,话至一半便停顿下来,侧过头去看纪长宁,眉心狠折,面色阴沉,手中掐握他的力道瞬间加大,捏得指骨碎裂一般咔咔作响,身周黑雾如浪潮一般翻涌,瞬时铺天盖地,将他们围拥起来。

  纪长宁像是毫不在意魔君的反应,任由对方动作,认真盯着徒弟已完全变成两道猩红竖线的冰冷兽瞳,自顾把话接了下去:“云溪洲,为师今日下凡见你,也不过是想确认你在这边情况如何,是否养好伤势。但我现下见你如此,先前的担心恐怕有些多余。”

  “师尊?”

  云溪洲闻言神色微怔,似是完全没有料到纪长宁会这般回答,接着竟变得有些慌乱,忙走上前来攥住纪长宁的衣袖,双手捏握住他的手臂撒娇一般轻轻摇晃,冰冷竖瞳微微变得圆润,带着些讨好意味地软声道:“师尊莫生气,徒儿知错了。”说着还将脑袋凑过来,柔嫩的脸颊贴着他的肌肤轻蹭。

  “我并未生气。”纪长宁任由徒弟动作,出口的语气平淡如水,面色不改,确实也看不出丝毫发怒的模样。

  楼欺月原先见纪长宁斥责徒弟面色好看了些,身周疯狂翻涌的黑雾平静些许,但见他们举止亲密又心生不满,强硬牵着纪长宁往旁侧避开,一边道:“你若真是知错,那便——”

  楼欺月话未说完便被纪长宁打断:“天色不早,我要歇息了,你们自便。”说着便抬手将云溪洲推开,又用了灵力毫不留情地挣开楼欺月,将花灯递到对方手里,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

  “师尊?”

  “长宁?”

  两人见状似乎都慌了神,立时大步追上来,一左一右地拉住纪长宁的衣袖。他顺势顿住,振臂释出冰寒灵气将两人逼开,抬手轻抚衣袖作势掸去尘土,一面动作一面淡声开口:“日后,烦请魔君有进展时再告知于我。另外……”

  他话音微顿,侧眸瞥了一眼徒弟。云溪洲此时情绪激动,身上显出妖族特征,眼瞳变成一道猩红竖线,看上去毫无温度,而身后长尾还在狂躁甩动,似是随时都会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却对此视而不见一般,声音微冷,斥道:“云溪洲,你若是在凡间闯了祸,日后休想再回天界。”说完便拂袖离去,身影化成流光消散。

  纪长宁走得太快,被留在原地的人追了几步还是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而等人一走,云溪洲立时沉下脸,凶狠地瞪视楼欺月,唇边尖利獠牙若隐若现。若是眼神能伤人,恐怕魔君早已千疮百孔。

  楼欺月见状眉峰微挑,懒散地抱起双臂嗤笑一声道:“看着我做什么?”

  云溪洲恶声恶气道:“滚回你的魔界!”

  “是你师尊主动邀我来的呢,他还送了我这个。”

  楼欺月说着提起手中的花灯举到云溪洲面前,炫耀似的轻轻转了转,灯面上映出的图案随着光线转动而发生改变,看上去实在精巧,与云溪洲亲手做的,还未及送出去的花灯有如天壤之别。

  他见云溪洲面色愈发阴沉不由愉悦勾唇,火上浇油道:“倒是你,该不会是因为犯了事,被你师尊赶下界了吧?亏你长到现在,却还跟个孩子一样,凡事都要你师尊操心。”

  “多管闲事。”

  云溪洲冷笑一声,右手微抬,五指张开而后猛地收拢,从四面八方蓦然涌来一股炽热的劲风,温度滚烫仿佛能灼烧万物,即将触到那盏精致的花灯时却被黑雾聚成的屏障拦住,两者在半空僵持不下,灵力与魔气激烈交锋,震得花灯在半空不停旋转颤动,没一会儿便四分五裂化成一地齑粉。

  见碍眼的东西终于毁坏,云溪洲适才稍稍满意,抬手化去热风,又伸脚踩着齑粉来回碾了几下,一边嘲道:“我起码还有师尊关心,而你呢?就算师尊现下愿意如此待你,恐怕也是看在师伯的面上吧?你以为师尊真的——”

  “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约云溪洲说的这句真正激怒魔君,只见楼欺月面色骤冷,眉目结霜,身上红衣与墨发狂乱飘动起来,身周黑雾疯狂翻涌,遮天蔽日,霎时掀起滔天浪潮猛然扑向云溪洲,仿佛要将他整个吞没。

  却在离他仅有几寸时又猝然停住,压低嗓音冷声开口:“感谢你师尊吧,我现在还不会杀你。”

  “呵,杀我?若是在几年前,你确实可以杀我。”

  云溪洲闻言眉峰微挑,轻嗤一声,嘴唇翕动无声念诵着什么,空气如水波泛起涟漪往四周蔓延开来,周遭人声立时远去,隐约朦胧。随即握紧双拳,莹润肌肤立时覆上一层坚硬龙鳞,从手背一路往上蔓延至臂膀、脖颈。

  纤长手指也尽数化成利爪,右爪握着一柄宽大的、形如烈火灼烧的鲜红巨剑。随着他召出本命剑不知寒,一股灼热的气浪以他为圆心猛然朝四方荡开,瞬间便将围拥在身侧的黑雾逼退,甚至好些来不及撤开当即消散。

  他提着鲜红巨剑抬步向楼欺月走近,剑尖垂在地上,随着走动在地面划出一道极深的痕迹,发出沉闷的响,看起来重如千钧。云溪洲却使得毫不费力,顿住脚步的同时单手将重剑举起,高过头顶。

  伴随一阵嘹亮龙吟,鲜红剑身灌注灵力蓦地炽烈燃烧起来,战意凛然,将这一处天地照得亮如白昼,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即将劈砍下来之时却又猛然停住。

  “我若是闯了祸,师尊会生气的。”

  他缓缓放下剑,又将其收了回去,身上那股猛兽一般残暴而冰冷的气势如潮水般褪去,身上坚硬龙鳞尽数隐藏。

  面上则换了个干净柔软的笑,衬着如描似画般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十分人畜无害,状似无辜地歪头天真问道:“而你……你若是伤了我,师尊会不会跟你翻脸?”

  楼欺月看着云溪洲提剑而来,甚至高举起剑也不闪不避,面上神色不变,似是毫不放在眼里。此时闻言立时抿紧了唇,面色愈发阴沉,身周黑雾仿佛冻结一般凝滞,伸手拈住覆目白绸,似乎要摘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缓缓放下了手,只冷笑一声,丢下一句“你就祈祷你师尊永远会庇护你吧”便化成黑雾消散。

  “……”

  见人一走,云溪洲变脸如翻书似的,神色很快恢复平静,长睫低垂,望着足下那堆花灯齑粉,又转眸看向身后被他弃在岸边的笨拙玩意儿,自嘲地轻轻勾了下唇角。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缓慢地踱步过去,躬身将亲手制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花灯捡起。因他离开原地,先前布下的障局跟着碎裂瓦解,喧嚣人声再度传来。

  他才不需要师尊庇护,永远只是把他当徒弟。

  纪长宁径直回了天界,一路都在思索方才行为是否不太妥当,一时心烦意乱,胸口处才稍微淡去一些的刺痛与窒息感又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加重些许。到了住处往屋中去时,抬眼却见院中凉亭里还有一抹白影。

  月色之下,那人自斟自饮,许是闻见动静,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侧过脸来,三千白发自肩头如流水般蜿蜒而下,晚风轻抚,带着发丝缠绵掠过淡粉的唇。

  向来清亮的眼眸此时仿佛笼了层迷蒙水雾,紫色电光在眼底静静流淌。脸颊与耳廓染上些许绯红,衬着白嫩肌肤愈发显得红润,精致眉眼透出难以言喻的逼人艳色,仿若妖魅一般勾魂摄魄。

  纪长宁静立原地与人对视片刻,终于走上前去,酒香瞬间浓烈起来。他伸手按住对方的手腕,蹙眉道:“师兄,别喝了。”

  纪千澜任他握住,仰起脸看他一会儿,眼神湿润迷离,接着似是生了气,挣扎起来,不满地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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