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365真相之重
高达30亿点的灵魂能量，着实让李诺和杰·斯派德震惊了一把。
杰·斯派德感到震惊，是因为他低估了掠光长老的魄力。
他设想过一亿、两亿这些数字，偏偏没有往十亿量级上去考虑。
现在一听派思·丁达带来了30亿点灵魂能量，杰·斯派德便猛然意识到，这其中必然藏着来自大仲裁官帕雷德斯的野望！
净光法庭这是要趁着这次的污染领域干票大的！一票顶十票的那种！
李诺与杰·斯派德的立场不同，没有想到这么多。
他听到“30亿”这个数字的时候，立马明白暗杀天使为什么会说金属始祖龙可能会发现「魔力窃取」，也可能不会了。
30亿呐，哪怕李诺再怎么窃取魔力，死灵教派都肯定能用这笔能量启动信号塔了。
「魔力窃取」存在与否，顶多让金属始祖龙感到些微困惑，绝对不会干扰污染领域的开启结果。
既然「魔力窃取」无法阻拦领域开启，那金属始祖龙和死灵教派就可能无需纠结于灵魂工厂的能量异常了。
反正能量够用，谁在乎那点损失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这对于李诺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说它好，是因为李诺可以放心大胆地用「魔力窃取」吸个饱了。
说它怀，则是因为它是一笔一次性的买卖。
李诺下一次去灵魂工厂窃取灵魂能量，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在那之后，污染领域便会开启。
这么一想，下一次深入灵魂工厂之时，便是李诺着手消灭聚亡者尸骸菁华之日。
李诺略感心头沉重。
一个同时存在死灵教派、净光法庭、金属始祖龙、死钢士兵四方势力的污染领域，那难度系数绝对突破天际…
李诺低头看向魔法口袋里才完成了一半的械灵。
这批械灵原计划用于守卫次位面的。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殁世钢林」这个污染领域变成了它们的新战场。
暗杀天使忽然说道：
“是时候榨干杰·斯派德的价值了。”
李诺回过神来，怔了一怔：
“榨干价值？…您是想？”
暗杀天使说道：
“我会利用安放在杰·斯派德身上的「隔世之纱」，偷走由他携带的宝石箱。”
李诺倒吸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把那30亿点灵魂能量弄到手？”
“是的，我就是这么计划的。”暗杀天使说：
“30亿点灵魂能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哪怕是金属始祖龙，也得筹备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拥有如此多的灵魂能量库存。我们现在把那箱灵魂宝石偷走，就相当于拖延了一年的时间。除非在这一年之内，死灵教派找到了其它渠道来获取灵魂能量，否则它们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开启污染领域。”
李诺在思索中看向魔法视野，目光聚焦在杰·斯派德手中的宝石箱上，又瞧了瞧疑似被金属始祖龙俯身的派思·丁达。
在他的面板信息上，精力值的库存量长期保持在6亿点的水准。
如果暗杀天使决定窃取宝石箱的话，那耗费精力值，摸清楚派思·丁达和宝石箱的底细，就是李诺必须要做的，以免存在纰漏。
李诺斟酌了一下，最终决定实施全方位的无害解构。
“系统，向宝石箱和派思·丁达发动解构术，我需要它们的全部解构成果。”
一阵恍惚感过后，大段系统文字刷新出来。
【系统信息：】
【你消耗1.8亿精力值，对“派思·丁达”发动了无害解构。】
【你消耗6万点精力值，对“大型加密宝石箱”发动了常规解构。】
【二者的解构完成度达到100%！】
【你获得了如下解构成果：】
【解构成果一：派思·丁达的无害化面板信息】
【解构成果二：派思·丁达近一个月的记忆片段，平均完整度5%】
【解构成果三：大型加密宝石箱的内容物情报，及解密方法。】
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只有5%的完整度？
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进行无害解构，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么一丁点记忆片段吧？
李诺意识到事情很不对劲。
点开「解构成果一」，扫一眼派思·丁达的个人面板，他不禁暗呼卧槽。
这这这，这人根本不是巫师！
不对不对，应该说不是纯正的巫师。
他是一个掌握了魔法的合成人！
一个依靠合成人主控芯片来运行，同时又能通过精神海洋来施放法术的合成人巫师！
等哪天杰·斯派德将自己的灵魂全都转移到了合成人主控芯片上了，他也会成为与派思·丁达一模一样的存在。
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出现严重缺漏，就是这块芯片的缘故。
李诺唯有针对这块芯片发动解构术，才能补全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
而暗杀天使提到的“金属始祖龙的气息”，也来源于派思·丁达脑袋里的合成人主控芯片。
金属始祖龙可以通过这么一个小巧精致的玩意，看到、听到、闻到派思·丁达所遇到的一切人与物。
在必要的时候，金属始祖龙还能强行接过派思·丁达之躯体的操控权，成为这具合成人巫师躯体的主人。
也正是因为合成人主控芯片的存在，身为金属系巫师的派思·丁达，掌握了一些来自于金属始祖龙的非凡能力。
这其中，就包括了能够同化任意金属事物的「金属同化」。
派思·丁达交给杰·斯派德的宝石箱，就已经被他用此能力同化了。
可以这么说，那个宝石箱就是一个“监控摄像头”。
谁要是敢私自动箱子里的东西，派思·丁达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然后才会是杰·斯派德。
李诺点开加密宝石箱的解密方法看了下。
第一个步骤，便是隔绝派思·丁达对其的影响，消除箱子上的金属魔力。
然后才是用符文棒铭刻特定的魔法纹路，解锁箱子上的守护法阵，取出里面的东西。
李诺飞快思索：
“宝石箱时刻处于合成人主控芯片的监视之下。一旦它脱离监视范围，合成人主控芯片就会立即向金属始祖龙和派思·丁达发出警报。
“暗杀天使的「隔世之纱」再怎么强，也只能隐藏特定事物而已，这一样会触发主控芯片的警报。
“那这么看来，关键还是在派思·丁达体内的合成人主控芯片上呐…”
李诺想了想，向暗杀天使问道：
“阁下，我看那个宝石箱就是金属材质的。它是不是已经被金属始祖龙同化了？我们要是偷走它，会不会被金属始祖龙发现呢？”
暗杀天使回应：
“这就是我现在担忧的地方。我的「隔世之纱」可以保证宝石箱被偷走之后不被金属始祖龙找到，但却无法阻拦金属始祖龙发现宝石箱失窃。要是宝石箱失窃之后，金属始祖龙利用某种手段大范围搜寻箱子的下落，而恰巧你还没能离开这片区域，那我们的行踪还是有一定几率暴露的。”
暗杀天使十分难得地轻叹一声说道：
“我进入内星空的力量过于微弱，无法与金属始祖龙抗衡。我无法帮你立即转移离开这片区域，顶多利用「隔世之纱」掩盖你的行踪。拿到宝石箱之后，你更多的得依靠自己的努力，来逃脱金属始祖龙的追踪。”
李诺眉头微皱问道：
“金属始祖龙能看破「隔世之纱」吗？”
暗杀天使说：
“不能。但是，能够蒙蔽金属始祖龙的非凡手段本身就比较少。它可以通过排除法，推测出是谁利用了什么手段，窃走了宝石箱。”
李诺抬了抬眉毛：
“哦，我懂您的意思了。一旦宝石箱失窃，金属始祖龙完全有可能在综合所有线索之后，发现是您这位暗杀天使在针对它，是这样吗？”
“嗯，没错。但情况没有这么悲观。”暗杀天使说：
“据我所猜测，宝石箱失窃时候，会被金属始祖龙怀疑的对象至少有五个，我只是其中之一。我的本体此刻仍旧被封印在天使企业联合体的主脑控制器当中。金属始祖龙派出密探，打探一下主脑控制器的情况，就能初步排除我的嫌疑。它不会利用专门针对我的侦测手段，来搜寻宝石箱的下落。”
李诺握拳轻捶手掌，这下他弄明白整个事件的重中之重了。
核心所在，便是他能有多快地离开塔蒂斯。
他带着箱子走得越及时，金属始祖龙发现他的几率就越小。
只要过了这阵风头，金属始祖龙就不会怀疑是暗杀天使在捣鬼了。
李诺一扭头，看向正在清点行李的黛娜丝，眼中闪现犹豫的光芒。
黛娜丝现在的传送范围为350公里，很大、很方便。
有她帮忙，李诺可以事半功倍。
但一想到金属始祖龙的危险，李诺就不太想把黛娜丝牵扯进来。
“阁下，您能用「隔世之纱」保护黛娜丝吗？如果可以的话，她传送带我离开这里，是最为安全快捷的方法了。”李诺在心中说道。
暗杀天使说：
“这次的行动会让我的力量消耗得很严重，但我还是能用「隔世之纱」保护好你的伴生女巫的。比较麻烦的是，我无法隐去你开启传送门时的天空异象。你若是不想被金属始祖龙看到通往苏曼群岛的传送门，就必须得另外想办法离开点金岛才行。”
李诺微微一点头。
离开点金岛的方法他多得是，这一点无需担忧。
但下一秒，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被李诺及时察觉到。
“阁下，您能通过吸收圣迪兰之火的光芒，补充自己的力量吗？”
暗杀天使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就在黛娜丝收拾好所有东西，前来叫李诺出发的时候，暗杀天使这才说道：
“我现在的状态很古怪。我的本体被限制在主脑控制器当中，而我的一部分意识则潜入了内星空。我本以为，我可以在这里吸收到圣迪兰之火的光芒。可是…”
暗杀天使停顿几秒：
“可是，我失败了。我没能吸收到圣火的光芒，也无法感应到圣迪兰之火的存在。要不是那头黄昏巨人和他背后的位面之核借助圣火的光芒恢复了一些实力，我甚至都无法确定圣火是否还在内星空里。”
“怎么会这样…”
李诺喃喃自语。
他忽然明白暗杀天使为何没有追问他的来历，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身上没有圣迪兰之火的光芒了。
原来暗杀天使自己，也没能感应到圣迪兰之火的存在。
祂的情况，和他一模一样。
祂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自然就不会向李诺这样的普通生灵寻求答案。
“你怎么啦？”黛娜丝抬起皙白的手掌在发呆的李诺面前晃了晃。
李诺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拉起对方的手，走向房门：
“我在计划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李诺激活了与对方的「心灵感应」，将自己的谋划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隐去了金属始祖龙、净光法庭和派思·丁达的存在，只说自己在未来某一时刻，需要黛娜丝前来自己传送带走。
事实上，李诺此行前来塔蒂斯，未曾向黛娜丝透露任何与污染领域、死灵教派有关的事情。
黛娜丝虽然对李诺在死灵教派的领地里进进出出感到疑惑，但出于伴生女巫的职责所在，她并没有多做询问。
源于女性的直觉和对李诺的熟悉，黛娜丝察觉到此次行动中的危险气息。
她的紧张心态通过紧绷的手部线条传达出来，被李诺轻松发现。
“不用担心，黛娜丝。这应该是未来半年或者一年内，我最后一次冒险了。”
李诺温和笑道：
“等这次的行动结束了，我们就能在33号岛屿上好好休息。”
“哦哦，好吧，那你一切小心。”黛娜丝挽紧李诺的胳膊。
李诺莫名愣了半秒，猛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插了个旗子…
算了算了，有了暗杀天使在，不会出现意外的。
呃，好像又插了个旗子。
李诺哑笑一下，在心中问道：
“阁下，关于您无法吸收圣迪兰之火光芒这件事，您觉得会不会是主脑控制器的原因呢？”
暗杀天使说：
“我考虑过你说的问题，确实有这个可能。或许得等到我的本体从主脑控制器里挣脱出来，我才能知道准确的答案了。”
李诺默默点头。
暗杀天使又说道：
“你呢，李诺·贾维斯。你是否考虑过自己为何感应不到圣迪兰之火，也无法吸收它的光芒？”
李诺脚步一缓，随即继续行走，带着黛娜丝穿梭在人声鼎沸的街头。
他迎着被白色蒸汽覆盖的照样，微微吸上一口气饱含煤渣气味的湿润空气：
“所谓的真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能过于沉重了。我会等到自认为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去挖掘它。”
暗杀天使说：
“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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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斯派德感到震惊，是因为他低估了掠光长老的魄力。
他设想过一亿、两亿这些数字，偏偏没有往十亿量级上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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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光法庭这是要趁着这次的污染领域干票大的！一票顶十票的那种！
李诺与杰·斯派德的立场不同，没有想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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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窃取」存在与否，顶多让金属始祖龙感到些微困惑，绝对不会干扰污染领域的开启结果。
既然「魔力窃取」无法阻拦领域开启，那金属始祖龙和死灵教派就可能无需纠结于灵魂工厂的能量异常了。
反正能量够用，谁在乎那点损失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这对于李诺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说它好，是因为李诺可以放心大胆地用「魔力窃取」吸个饱了。
说它怀，则是因为它是一笔一次性的买卖。
李诺下一次去灵魂工厂窃取灵魂能量，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在那之后，污染领域便会开启。
这么一想，下一次深入灵魂工厂之时，便是李诺着手消灭聚亡者尸骸菁华之日。
李诺略感心头沉重。
一个同时存在死灵教派、净光法庭、金属始祖龙、死钢士兵四方势力的污染领域，那难度系数绝对突破天际…
李诺低头看向魔法口袋里才完成了一半的械灵。
这批械灵原计划用于守卫次位面的。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殁世钢林」这个污染领域变成了它们的新战场。
暗杀天使忽然说道：
“是时候榨干杰·斯派德的价值了。”
李诺回过神来，怔了一怔：
“榨干价值？…您是想？”
暗杀天使说道：
“我会利用安放在杰·斯派德身上的「隔世之纱」，偷走由他携带的宝石箱。”
李诺倒吸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把那30亿点灵魂能量弄到手？”
“是的，我就是这么计划的。”暗杀天使说：
“30亿点灵魂能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哪怕是金属始祖龙，也得筹备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拥有如此多的灵魂能量库存。我们现在把那箱灵魂宝石偷走，就相当于拖延了一年的时间。除非在这一年之内，死灵教派找到了其它渠道来获取灵魂能量，否则它们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开启污染领域。”
李诺在思索中看向魔法视野，目光聚焦在杰·斯派德手中的宝石箱上，又瞧了瞧疑似被金属始祖龙俯身的派思·丁达。
在他的面板信息上，精力值的库存量长期保持在6亿点的水准。
如果暗杀天使决定窃取宝石箱的话，那耗费精力值，摸清楚派思·丁达和宝石箱的底细，就是李诺必须要做的，以免存在纰漏。
李诺斟酌了一下，最终决定实施全方位的无害解构。
“系统，向宝石箱和派思·丁达发动解构术，我需要它们的全部解构成果。”
一阵恍惚感过后，大段系统文字刷新出来。
【系统信息：】
【你消耗1.8亿精力值，对“派思·丁达”发动了无害解构。】
【你消耗6万点精力值，对“大型加密宝石箱”发动了常规解构。】
【二者的解构完成度达到100%！】
【你获得了如下解构成果：】
【解构成果一：派思·丁达的无害化面板信息】
【解构成果二：派思·丁达近一个月的记忆片段，平均完整度5%】
【解构成果三：大型加密宝石箱的内容物情报，及解密方法。】
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只有5%的完整度？
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进行无害解构，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么一丁点记忆片段吧？
李诺意识到事情很不对劲。
点开「解构成果一」，扫一眼派思·丁达的个人面板，他不禁暗呼卧槽。
这这这，这人根本不是巫师！
不对不对，应该说不是纯正的巫师。
他是一个掌握了魔法的合成人！
一个依靠合成人主控芯片来运行，同时又能通过精神海洋来施放法术的合成人巫师！
等哪天杰·斯派德将自己的灵魂全都转移到了合成人主控芯片上了，他也会成为与派思·丁达一模一样的存在。
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出现严重缺漏，就是这块芯片的缘故。
李诺唯有针对这块芯片发动解构术，才能补全派思·丁达的记忆片段。
而暗杀天使提到的“金属始祖龙的气息”，也来源于派思·丁达脑袋里的合成人主控芯片。
金属始祖龙可以通过这么一个小巧精致的玩意，看到、听到、闻到派思·丁达所遇到的一切人与物。
在必要的时候，金属始祖龙还能强行接过派思·丁达之躯体的操控权，成为这具合成人巫师躯体的主人。
也正是因为合成人主控芯片的存在，身为金属系巫师的派思·丁达，掌握了一些来自于金属始祖龙的非凡能力。
这其中，就包括了能够同化任意金属事物的「金属同化」。
派思·丁达交给杰·斯派德的宝石箱，就已经被他用此能力同化了。
可以这么说，那个宝石箱就是一个“监控摄像头”。
谁要是敢私自动箱子里的东西，派思·丁达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然后才会是杰·斯派德。
李诺点开加密宝石箱的解密方法看了下。
第一个步骤，便是隔绝派思·丁达对其的影响，消除箱子上的金属魔力。
然后才是用符文棒铭刻特定的魔法纹路，解锁箱子上的守护法阵，取出里面的东西。
李诺飞快思索：
“宝石箱时刻处于合成人主控芯片的监视之下。一旦它脱离监视范围，合成人主控芯片就会立即向金属始祖龙和派思·丁达发出警报。
“暗杀天使的「隔世之纱」再怎么强，也只能隐藏特定事物而已，这一样会触发主控芯片的警报。
“那这么看来，关键还是在派思·丁达体内的合成人主控芯片上呐…”
李诺想了想，向暗杀天使问道：
“阁下，我看那个宝石箱就是金属材质的。它是不是已经被金属始祖龙同化了？我们要是偷走它，会不会被金属始祖龙发现呢？”
暗杀天使回应：
“这就是我现在担忧的地方。我的「隔世之纱」可以保证宝石箱被偷走之后不被金属始祖龙找到，但却无法阻拦金属始祖龙发现宝石箱失窃。要是宝石箱失窃之后，金属始祖龙利用某种手段大范围搜寻箱子的下落，而恰巧你还没能离开这片区域，那我们的行踪还是有一定几率暴露的。”
暗杀天使十分难得地轻叹一声说道：
“我进入内星空的力量过于微弱，无法与金属始祖龙抗衡。我无法帮你立即转移离开这片区域，顶多利用「隔世之纱」掩盖你的行踪。拿到宝石箱之后，你更多的得依靠自己的努力，来逃脱金属始祖龙的追踪。”
李诺眉头微皱问道：
“金属始祖龙能看破「隔世之纱」吗？”
暗杀天使说：
“不能。但是，能够蒙蔽金属始祖龙的非凡手段本身就比较少。它可以通过排除法，推测出是谁利用了什么手段，窃走了宝石箱。”
李诺抬了抬眉毛：
“哦，我懂您的意思了。一旦宝石箱失窃，金属始祖龙完全有可能在综合所有线索之后，发现是您这位暗杀天使在针对它，是这样吗？”
“嗯，没错。但情况没有这么悲观。”暗杀天使说：
“据我所猜测，宝石箱失窃时候，会被金属始祖龙怀疑的对象至少有五个，我只是其中之一。我的本体此刻仍旧被封印在天使企业联合体的主脑控制器当中。金属始祖龙派出密探，打探一下主脑控制器的情况，就能初步排除我的嫌疑。它不会利用专门针对我的侦测手段，来搜寻宝石箱的下落。”
李诺握拳轻捶手掌，这下他弄明白整个事件的重中之重了。
核心所在，便是他能有多快地离开塔蒂斯。
他带着箱子走得越及时，金属始祖龙发现他的几率就越小。
只要过了这阵风头，金属始祖龙就不会怀疑是暗杀天使在捣鬼了。
李诺一扭头，看向正在清点行李的黛娜丝，眼中闪现犹豫的光芒。
黛娜丝现在的传送范围为350公里，很大、很方便。
有她帮忙，李诺可以事半功倍。
但一想到金属始祖龙的危险，李诺就不太想把黛娜丝牵扯进来。
“阁下，您能用「隔世之纱」保护黛娜丝吗？如果可以的话，她传送带我离开这里，是最为安全快捷的方法了。”李诺在心中说道。
暗杀天使说：
“这次的行动会让我的力量消耗得很严重，但我还是能用「隔世之纱」保护好你的伴生女巫的。比较麻烦的是，我无法隐去你开启传送门时的天空异象。你若是不想被金属始祖龙看到通往苏曼群岛的传送门，就必须得另外想办法离开点金岛才行。”
李诺微微一点头。
离开点金岛的方法他多得是，这一点无需担忧。
但下一秒，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被李诺及时察觉到。
“阁下，您能通过吸收圣迪兰之火的光芒，补充自己的力量吗？”
暗杀天使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就在黛娜丝收拾好所有东西，前来叫李诺出发的时候，暗杀天使这才说道：
“我现在的状态很古怪。我的本体被限制在主脑控制器当中，而我的一部分意识则潜入了内星空。我本以为，我可以在这里吸收到圣迪兰之火的光芒。可是…”
暗杀天使停顿几秒：
“可是，我失败了。我没能吸收到圣火的光芒，也无法感应到圣迪兰之火的存在。要不是那头黄昏巨人和他背后的位面之核借助圣火的光芒恢复了一些实力，我甚至都无法确定圣火是否还在内星空里。”
“怎么会这样…”
李诺喃喃自语。
他忽然明白暗杀天使为何没有追问他的来历，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身上没有圣迪兰之火的光芒了。
原来暗杀天使自己，也没能感应到圣迪兰之火的存在。
祂的情况，和他一模一样。
祂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自然就不会向李诺这样的普通生灵寻求答案。
“你怎么啦？”黛娜丝抬起皙白的手掌在发呆的李诺面前晃了晃。
李诺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拉起对方的手，走向房门：
“我在计划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李诺激活了与对方的「心灵感应」，将自己的谋划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隐去了金属始祖龙、净光法庭和派思·丁达的存在，只说自己在未来某一时刻，需要黛娜丝前来自己传送带走。
事实上，李诺此行前来塔蒂斯，未曾向黛娜丝透露任何与污染领域、死灵教派有关的事情。
黛娜丝虽然对李诺在死灵教派的领地里进进出出感到疑惑，但出于伴生女巫的职责所在，她并没有多做询问。
源于女性的直觉和对李诺的熟悉，黛娜丝察觉到此次行动中的危险气息。
她的紧张心态通过紧绷的手部线条传达出来，被李诺轻松发现。
“不用担心，黛娜丝。这应该是未来半年或者一年内，我最后一次冒险了。”
李诺温和笑道：
“等这次的行动结束了，我们就能在33号岛屿上好好休息。”
“哦哦，好吧，那你一切小心。”黛娜丝挽紧李诺的胳膊。
李诺莫名愣了半秒，猛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插了个旗子…
算了算了，有了暗杀天使在，不会出现意外的。
呃，好像又插了个旗子。
李诺哑笑一下，在心中问道：
“阁下，关于您无法吸收圣迪兰之火光芒这件事，您觉得会不会是主脑控制器的原因呢？”
暗杀天使说：
“我考虑过你说的问题，确实有这个可能。或许得等到我的本体从主脑控制器里挣脱出来，我才能知道准确的答案了。”
李诺默默点头。
暗杀天使又说道：
“你呢，李诺·贾维斯。你是否考虑过自己为何感应不到圣迪兰之火，也无法吸收它的光芒？”
李诺脚步一缓，随即继续行走，带着黛娜丝穿梭在人声鼎沸的街头。
他迎着被白色蒸汽覆盖的照样，微微吸上一口气饱含煤渣气味的湿润空气：
“所谓的真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能过于沉重了。我会等到自认为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去挖掘它。”
暗杀天使说：
“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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