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世上真有坏人_拯救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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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世上真有坏人

  (1)

  马海军为了陪老领导,没有继续跟踪侯天明和杨红旗,深为遗憾。半夜在床上烙起了烧饼,难以入眠。早上六点不到,他就戴着帽子和围巾,来到江州宾馆。

  上午九点,侯天明出现在宾馆门口。

  十点,侯天明和杨红旗一起从宾馆出来。侯天明帮着杨红旗提着包,杨红旗拖着一个拉杆箱。

  侯天明和杨红旗从宾馆出来时,隐藏起来的摄像机悄无声息地开始工作,成功地捕捉到马海军需要的镜头。

  “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马海军迫不及待地欣赏其作品。

  昨夜搂抱着进入宾馆,第二天上午一起出来,时间衔接得毫无破绽,张小青与侯天明原本就有裂痕,裂痕就算修好也有个痕,看到这一套精心搭配的相片,必然会做出对马海军有利的选择。马海军反复看着相片,脑海中浮现起张小青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画面。这个画面太美,让他跨下充血。

  “侯天明,夸妻之恨,我终会报。”马海军关掉摄像机时,对着侯天明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拳头。

  侯天明觉得背上冷飕飕的,道:“红旗,你感觉冷吗?”

  从昨天墓地相见到晚上,杨红旗情绪一直处于激动之中,吃了备好的特效药才止住长流鼻涕。早上起来后心情平静下来,鼻涕不再流。她将车窗摇了上车,道:“我不觉得冷,你做了手术,身体虚。”

  一路无语,小车出城,行至前往世安老厂的路上。杨红旗伸手紧紧握着安全带,眼光透过玻璃,抚摸着窗外熟悉到骨子里的景色。这些年,她飘洋过海,见过无数异乡美景。从万里之地回来,故乡以特有的姿势凝固,让她犹如做了一夜长梦醒来,梦虽长,实景不变。

  小车停在六号大院围墙外面,杨红旗近乡情更怯,关闭车窗,不敢下车。侯天明道:“你有家里的钥匙吗?”杨红旗张开手掌,里面是一枚老式钥匙。钥匙样式陈旧,没有一点锈迹。侯天明道:“既然来了,就要面对。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回来。”

  两人一起出现在大院,刚走到中庭,就听到一声惊呼:“红旗,是你吗?”一位老人将手里垃圾桶丢掉,快步走了过来。

  “李阿姨,是我,才从国外回来。”杨红旗上前抱住了老邻居,将头埋在李阿姨肩膀上。

  李阿姨看了一眼身穿蛇皮衣的侯天明,语调平淡许多,道:“天明也回来了,前一阵听说你长得很胖,原来是乱说的。”

  杨红旗生长于缺少母亲的特殊家庭,在六号大院里反而受到了众多女性关爱,成为院中开心果。她还没有走到四楼,就有好几位邻居闻讯而来。大家围着杨红旗拉家常,有意无意将侯天明冷落在一旁。

  来到家门口,李阿姨道:“这个锁好多年没有开过,能打开吗,不能打开,叫我家那位给你换个锁。”

  杨红旗伸手摸了摸门,居然发现木门上没有什么灰尘。楼上刘阿姨道:“院子里请了一个做卫生的大姐,打扫楼道,我们特意交待她,你们家和侯家的门隔一星期要擦一次,我们的红旗肯定要回来,回来之时,如果发现门上全是灰,肯定会难受的。”

  这一席话说得杨红旗鼻子酸酸的,心里暖暖的。大洋彼岸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回到家乡则是好脏好乱好热闹,杨红旗原本以为自己更喜欢那边风景,谁知踏入六号大院就毫不犹豫地知道自己内心永远都牵挂这一方水土和这一方水土养大的人。

  木门是厚实实木门,锁是老式暗锁,钥匙顺利进入锁孔,轻轻扭动,木门发出嘎嘎声音被打开。打开木门,往日信息扑面而来,门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客厅墙上挂着一个木制镜框,里面是杨家的老相片。相片中有杨红旗从童年到青年各个时期的相片,更多是杨红旗与爸爸杨庆华的合影。

  在左上角还有一张集体相片,是1997年相片。当时整个六号大院自行组织的夏令营,绝大多数六号大院第二代参加。夏令营就是一次长途行军拉练,结束地点是五十公里外的罗汉沟。罗汉沟里有一座庙,庙里最特殊之处在于后山有一整场巨石,巨石上刻了上百个罗汉,此沟因此得名为罗汉沟。六号大院第二代行进到罗汉沟,在罗汉墙上照了合影。参加合影的第二代共有九十七人,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二十五岁。杨红旗站在第一排靠中间位置,腰上挎着一个军用水壶,咧嘴笑得开心。在杨红旗身后就是牛高马大站在第二排中间的侯天明。他穿了一件军用背心,双手叉着腰,下巴微微上扬,骄傲得很。与所有人相比,侯天明了为特殊,因为在微微扬起的下巴上面,还有一个骑着“马马肩”的男孩子。

  杨红旗视线在相框前停留了一会,转移到纱窗、沙发等房间陈设。

  前次离开之时,杨红旗满心凄楚,心如死灰,除了和爸爸的合影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家里所有陈设都停留在离开前的一瞬间,桌上还摆了一套老茶具,一个淡黄色瓷盘,上面四个小茶杯围绕着印有世安厂字样的大肚瓷杯。

  沙发是老式布沙发,出自于八十年代晚期世安厂蓬勃的自制沙发运动。世安厂长期位于深山,在短缺时代形成了自给自足的习惯,几乎家家都有一套自制的沙发。用木料作框架,加上弹簧,绷上花布,就是一套自制沙发。

  杨庆华有一双工程师和技师相结合的手艺,制作的沙发外观好看,坐着舒服,深受大家好评。当沙发制好以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杨红旗。她天真地问爸爸:“爸,沙发能将人弹起来吗?”杨庆华一本正经地道:“你得轻轻坐下去,否则会被弹起来,头会撞到天花板。”她道:“爸,你骗人。”尽管知道父亲是在骗人,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弹力十足,坐在上面就晃悠悠的,但是,并不能将人弹起来。

  老屋所有一切都有一段留在记忆中的故事,打开房门的瞬间,记忆完整复活。

  (2)

  侯天明站在杨红旗和众多邻居身后,手里握着对面房屋的钥匙。自从父母离开以后,他同样没有回到六号大院。即使房屋为了治病被卖掉以后,他和前妻都没有想到回到404厂老房子。

  所有老邻居都围在杨红旗身后,纷纷邀请杨红旗到家里吃饭。侯天明悄悄地离开六号大院。他回到吉普车上,默坐了一会,给杨红旗发了个短信,开车离开了世安厂。

  三天时间,杨红旗在六号大院各家轮流吃饭,听他们讲六号大院十来年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外迁,当年参加自办夏令营的六号大院二代们几乎都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大院,去外面世界闯荡。

  假期将结束,杨红旗提着行李来到聂武武校。

  “我听说了你后来发生的事情。”杨红旗双手插在黑色短大衣衣袋口,道:“我无法想象你长得四百斤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有当时的相片吗?”

  “我没有四百斤,巅峰时期就是375斤。”侯天明不想提及最灰暗的日子,道:“进武校坐一坐,喝杯茶。你带着行李做什么?要走吗?”

  杨红旗摇了摇头,道:“侯荣辉,是叫侯荣辉吧,十六七岁了吧。我不和他见面了,免得尴尬。我和你见一面,下午离开江州。”

  “那个兔崽子个头倒是有我这么高了,对我不怎么样。他现在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不见面也好。”侯天明想起侯荣辉混黑社会的模样,不停摇头,道:“你稍等我,我请你到外面吃顿饭。”

  杨红旗摇摇头,道:“吃饭就免了,你送我到墓地,我要给三位老人家饯行。”

  聂武武校门外有一家台球室,桌面破烂,平时冷冷清清没有人玩。黄狮子和侯荣辉打了三局以后,坐在长条椅上抽烟。黄狮子用肘部推了推侯荣辉,道:“那是你爸,女的是谁?很有气质啊。”

  侯荣辉用很酷姿势叼着烟,紧盯着穿黑大衣、波浪小卷发的女子。女子三十出头的样子,黑大衣很顺地贴着身体,将女性身体曲线展现无疑。他脑中莫名地迸出了三个字——杨红旗。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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