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也欠我_拯救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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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你也欠我

  (1)

  从记事以来,侯荣辉耳朵中就灌满了杨红旗的名字。在外公外婆的语境中,杨红旗和坏女人是同等意义。他望着站在武校门口的女子,没有任何凭证,就断定此人就是“坏女人”杨红旗。

  黄狮子道:“你爸和你妈有可能复婚吗,如果这个漂亮女人是你妈的对手,你妈就玄了。”

  侯荣辉眼光盯着那个女人,道:“你这几天没有回厂?那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六号大院是不是有一个叫杨红旗的女人回来了?别问为什么,赶紧打电话。”

  黄狮子和侯荣辉是从小穿开档裤长大的密友,在两人关系中,侯荣辉居于领导地位,黄狮子总是习惯于听从侯荣辉安排。他用手机打通六号大院一个好友电话,道:“喂,你最近几天是不是在六号大院?是不是有一个杨红旗的回来了。啊,还在你家吃过饭,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水灵一个少妇。”

  电话里传来一阵骂声:“黄狮子,杨红旗是我小姨,比亲的小姨还亲,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声响,这是老吉普特有声音。

  侯荣辉眼光如鹰,锁住汽车。

  在汽车里,侯天明倾过身体,推开副驾驶车门,然后那个女人上了汽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黄狮子惊道:“你爸牛啊,把一个外国妞泡到手了。他们肯定到宾馆开房去了。”

  侯荣辉将香烟弹得老远,道:“那不是外国妞,就是六号大院的土妞。我给你打招呼,今天的事情不准给其他人说,说了老子要冒火。”他拍拍屁股往武校走去,迎面遇到了提着一根齐眉短棍的聂武。

  聂武将手中齐眉短棍扔了过去,道:“小子,接着。”

  侯荣辉接过齐眉短棍,舞了一个花,道:“聂伯伯,再休息几个月,我就可以重新锻炼身体了。”

  聂武上前一步,手法利索了拍了拍侯荣辉的衣袋,摸出半包香烟,道:“你要向你爸学习,天天在院里走圈。抽烟不行,以后不能抽了。”他眼角余光瞧见了缩在一边的黄狮子,伸手一探,准确地擒住黄狮子手腕,将放在裤袋里的另一包香烟搜了出来。

  “小子,你们不要以为混黑社会很好玩,动刀动枪要死人。”聂武将两包香烟揉成一团,扔在路边垃圾桶,背着手,走了。

  黄狮子揉了揉发疼的手腕,道:“聂老头太牛了,牛皮哄哄的。”

  侯荣辉道:“他有这个资格,开武校以前是警察,失去打死了犯罪嫌疑人,才脱下了那身皮皮。”

  “原来是个老警察,难怪擒拿功夫不错。”黄狮子道:“你爸和杨红旗以前是不是有一腿。”

  “你这人,三八,事儿妈。”侯荣辉道:“我以前很恨我爸,对,就是我爸。小时候打不过他时,经常想象长得高大魁梧,把他痛打一顿。这次我得病,他割肝救我,所有恩怨一笔勾消。我们跟着丁小熊,吃喝飘赌,什么都做过,现在我就用男人眼光看待我爸那点事,算个屁事。我不插手他们的事,男女事,外人插手不得,就算我是他们儿子。”

  黄狮子道:“辉哥,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侯荣辉微微驼着背,迎着风朝前走。

  (2)

  (2)

  杨红旗依次给三位长辈磕头,风吹来,头发微乱。侯天明拧开酒瓶,将酒瓶放在墓前,道:“杨叔喜欢喝酒,在那边也不知道从事什么工作,下班时,想喝就喝点。”杨红旗伸直了腰,与墓碑上的相片平视,心道:“爸爸是最为豁达的人,原谅女儿吧,女儿会好好生活的。”

  离开了杨庆华墓地,杨红旗和侯天明又来到了侯援朝夫妻墓地。杨红旗依旧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在前往南州之时,侯天明问道:“刚才在我爸妈坟前,你念了好大一会,念的什么?”

  杨红旗道:“我以前还认为你过得幸福快乐,很恨你。在院子里住了三天,知道你过得不容易,长成一个超级胖子,还把肝割给侯荣辉。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不恨你了。毕竟,毕竟当时那件事件是我们两人一起做的。”说到这里,她脸色微红,目光望向远方。

  在无数个夜晚,肥胖的侯天明孤独地躺在床上自我安]慰之时,经常会仔细回想起当年与杨红旗在老屋激情作爱时的细节。虽然只有一次,而且是在酒后,杨红旗身体里的细节牢牢地刻在脑海里,成为安慰时重要题材。这是侯天明最隐秘的心灵史,不能与任何人谈起。他目视前方不断变化的公路景色,道:“你以后还回来吗?”

  杨红旗道:“以前没有下定决心,现在肯定是要回来。我极有可能成为公司派驻山南省的代表,驻地或许在省会,也可能在江州。省会南州有信息和交通之便,江州产业聚集,各有优劣。”

  小车继续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约有十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老歌在车内回荡。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爱情他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这是一首经典老歌,歌声带着人生的无奈和伤感。

  杨红旗道:“我的车里也有这首老歌。”

  侯天明道:“我们以后少听这种老歌,生活还应该继续往前走。我算是死过一回,死过了,就看透了自己和社会,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好好活下去。这是他们三人最希望的。”

  小车继续往前开,接近机场时。杨红旗道:“天明哥,你爱过我吗?”侯天明认真地想了一会,道:“对我们来说,爱太肤浅了,我们是兄妹,是在这个世界上亲人。”

  杨红旗银牙紧咬,道:“屁话,我最烦这一套。”

  侯天明无奈地道:“那要我怎么说?”

  杨红旗道:“说说你的真心话。”

  侯天明道:“我欠张小青和侯荣辉太多,给了一半肝都还不完。这是我的宿命,更何况,我还爱着他们。”

  杨红旗斩钉截铁地道:“你也欠我。”

  (3)

  良久沉默后,吉普车开到机场。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男女并排而行,杨红旗在柜台取了机票,又低头朝安检口走,到了安检口时,她默默地抱住侯荣辉,将头依在其胸前。侯荣辉抱着柔软身体,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他低声道:“红旗,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亲人,这是我的是真心话。”杨红旗抬起头是泪水婆娑,眼中有一层哀伤之雾,道:“我知道,我们是永远分不开的亲人。”

  走进安检口曲折的入口通道,杨红旗没有再回头。机场如怪兽,瞬间就将杨红旗苗条身影吞没。

  经过十年肥胖生涯,往日无法无天的侯天明变得格外阴郁。他走出侯机厅时,身体有些发疼,微微弯着腰,慢慢走向停车库。

  在车上之时,他拿起手机看一看,只见手机上出现了好一个陌生来电,连打了三次。

  “你好,我是侯天明。”

  “天明,我是糊涂啊,听说你又在六号大院出现,怎么不给我联系。你现在哪里,今天一定要见面。”

  移植肝脏以后,侯天明便下决心走出关了自己十年的“牢笼”,重新回到社会去,因此,他决定与绰号糊涂的开裆裤朋友吴重义见面。

  见面地点在江州市公安局附近的小餐馆包间。

  侯天明刚刚推开门,微微发福的吴重义就挥拳打来。侯天明挡住来拳,回敬一拳。打闹一会,吴重义感慨地道:“我们十年没见了吧,传说你长得非常胖,原来是谣言。”侯天明道:“曾经长到375斤,最近才减下来。”吴重义扭开一瓶白酒,道:“我在一科工作,今天为了陪你,专门请了假,我们不醉不归。”侯天明松开皮带,拉开上衣,道:“才做了肝移植,真没有办法喝酒。”

  看罢伤口,吴重义不再劝解,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谈起这十年发生在六号大院的事情,两人都相对唏嘘。吴重义自顾自喝了三两,眼睛红了起来。

  侯天明道:“糊涂,我有一个难题,儿子如今跟着丁小熊在一起混,很无解啊。”

  吴重义惊讶地放下酒杯,道:“丁家水深得很,千万不要沾。”

  侯天明道:“你是公安,说话管用,能不能给丁家打招呼,把儿子踢出他们的圈子。”

  吴重义道:“天明,你确实不了解社会了,丁家是江州纳税大户,平时都和大领导来往,我这种小警察,根本进不了他们的圈子。当然,如果遇到合适机会,我会劝一劝,效果怎么样,不敢保证。”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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